钟会坐在床上,费力将套在自己身上的衬衫脱下,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衬衫上还有不少灰尘,看出来钟会刚才奔跑的时候十分狼狈,满头大汗浑身被汗水浸透的他此时此刻疲惫无比。
他打开厨房的水龙头,粗壮的水流从管道之中涌出,冰冷刺骨的感觉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失血过多的他能够感觉到身上一股又一股的寒意,嘴唇发白的他看事物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从厨房拿了一把筷子塞到嘴里,防止自己因为过于疼痛从而喊叫出声音来,随后把门插上以后,检查了一遍周围环境之后,确认不会有人闯了进来。
将一切都做好了准备,钟会来到厕所,用后背紧紧顶住房门,随后用力解开已经粘黏在小腹上的绷带,巨大的疼痛感几乎让钟会晕厥,后背上的汗渍如同瀑布一般流下,小腹之上紧紧压着一层绷带,这种医疗绷带有着很好的止血作用,下面的伤口已经开始凝固,血红色流状物质不断结痂,可是随着钟会揭开绷带,一股铁锈味道扑鼻而来。
“该死,竟然是跳弹。”钟会咒骂一声。
自己今天刚准备离开平南市坐上前往美国的飞机,可是不料却在上飞机之前的一瞬间竟然被人袭击了,而且他连袭击者的位置都没有找到,能够用九毫米shǒu • qiāng弹的狙击枪就意味着应该不是普通杀手,VSS狙击步枪是制式武器,杀手隐藏得很好,能够在人流众多的地方出手,说明他的隐藏性很好,那一枪应该会要了自己的命,多亏自己隐藏在腰间的匕首救了自己一命,本来钟会是不打算带着匕首上飞机的,过安检的时候会被拦截下来,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钟会在最后时刻还是决定带上匕首。
楚先家里虽然没有太多东西,好在医药箱还是比较全面的,钟会从柜子之中拿出了镇定剂和强心针,又从冰箱内拿出来了一块冻得硬邦邦的冰块。
将沾满了鲜血的布条撕扯下来以后,一个半寸左右的血洞出现在面前,钟会在杀手界闯荡多年,或多或少也算是学习了一些急救方法,这才没有流出太多血,要不然还来不及地跑出机场就会被安保抓起来,被警察询问的结果还不如自己流血流死。
钟会紧紧咬住筷子,木制筷子上十分明显地出现了两排牙痕,巨大的疼痛感让钟会不断翻身,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强忍住用棉签一点一点擦拭掉了肚皮周围的血痕,紧紧捏住伤口,挤出来了一小块弹片,弹头虽然被匕首抵挡住,可是弹片还是冲击开来,好在只是一小块弹片,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让钟会还有一点操作空间,但是钟会毕竟是肉体翻身,没有人能够硬抗现代化热武器,即使是奥特曼来了都会掉层皮。
当弹片夹从身体中分离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不少血丝血迹,不用má • zuì剂和兴奋剂就给自己做手术的案例可以说是艰难的,即使是钟会这种男人,也是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钟会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将筷子横到嘴里,用沾染酒精的棉球轻轻擦拭周围,瞬间的疼痛感让他瞬间脱力,眼前一阵一阵发晕。
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才恢复过来。
“又活了一天。”钟会自我安慰道,对于他这种早已经把性命看得很轻的男人对于生死也早已经不太在乎了,子弹片已经被取出来了,命也算是保住了,下一步就只剩下消毒了。
自己给自己消毒是最艰难的一步,酒精会杀死细菌,同样也会让自己陷入昏厥,好在从小便在八角笼中厮混的钟会对此已经有所准备。
用棉棒将瘀血完全吸收之后,钟会拿出了镇静剂,这种东西一旦超过自己所能接受的剂量,后果十分危险,钟会对准自己左臂臂膀轻轻按压了下去,麻木感顿时涌现,借此机会,钟会将一些消炎胶囊解开,将里面白色粉末汇聚到一起,朝着伤口按压了下去。
将这一切都处理完的钟会用白色绷带呈倒三角形状开始慢慢绑了起来,弹片已经取出,瘀血处理干净,血也算是止住了,钟会将散落一地的工具收拾好了之后,又在楚先的衣柜中随便换上了两件衣服,这样所有的一切也算是处理干净了。
钟会站在镜子面前,煞白的嘴角和血红的眼睛,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为了避免让后面人找到,钟会对房间进行了处理,所有带血的东西都被他打包在一个黑色塑料袋,所有工具也被他整整齐齐地安放起来。
“楚大哥?你在家吗?”就在钟会准备离开的时候,贺瑾推门走了进来,刚刚完成一单业绩的她准备趁着天色还好回家买点蔬菜,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楚先家门还一直开着,以为楚先先回家的贺瑾便直接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