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裂开了一个月,山上一群老头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把那道黑漆漆的鸿沟掩盖。
业火虽然不燃了,但鸿沟内时不时冒出的热气,就像是一记大耳光,不时扇到司火脸上,让他面子里子都没了。
现在山海界不像原先,本来神职人员的身份和地位就不尴不尬,如今这最神圣的正殿还被拉开一道黑黢黢热腾腾的口子,也不怪他这几天看什么都不顺眼,见人就拉着一张老牛脸。
贝烁星抱着书和他礼貌打招呼,毫不意外地得到了一声高贵冷哼。
待司火走后,司雷才小声说道:“他最近也是心情不好,理解一下。”
贝烁星微微点头。
“对了,”司雷问道,“周末有剃发仪式,你可以邀请亲人朋友来观礼。”
贝烁星脚步一滞。
司雷瞄了一眼小徒弟脑袋上的银毛,“就剪几根头发意思一下,不要紧张。”
贝烁星沉默半晌,“师父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司雷咳嗽一声,收敛了一下表情,“这事儿你记着就行了。来,我检查检查你昨天的功课。”
贝烁星一脸语塞。
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贝烁星算是把司雷的性格摸清楚了。
老人家性格确实挺活泼,在不周山一群严肃老头头中间算是最好相处的了。而且也不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凶兽和灾兽都是祸患”的理论,在不周山上属于超稀有老头头。
但就是心口不一,特别傲娇。
简直比毛晋那厮还像猫妖。
现在贝烁星刚入门,主要学习的是心法。所以背诵内容多于实际操作的内容。
这会儿师徒俩走着,贝烁星就给司雷已经背完了昨天他教授的心法。
司雷骄矜地微微点头,小声说了句“不错”后就开始讲起了新的内容。
晚课结束后,贝烁星背着书包刚下山,就看到了山脚下熟悉的身影。
他跑了过去,笑着推了来人一把,“叫你别来接了。”
郎凛咳嗽一声,顺手就接过了贝烁星肩上的书包:“顺路。”
“你直白一点我又不会说你。”贝烁星睨他,顺便也拿过了郎凛给他带的牛奶。
“我刚刚看到妖管会的人又上山了。”郎凛决定扯开话题。
“斐然回来倒是让这两边的关系突然好了起来,就是莫名给人好像在密谋什么的感觉。”贝烁星说道,“对了,我周末剃发仪式,你来吗?”
郎凛立马脚步一滞,“?”
惊慌中带着一丝“我立马去找司雷算账”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