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乘既回头看了眼略微笼雾的春城夜色,他喝了一肚子酒和茶,浑然没有她说的感受,酒精作祟,他欠思量地开口,“也许是你穿少了。”
曲开颜一路赤脚上楼,没有回卧房,而是钻进了她画画看闲书的小室,她是个俗人,不爱称这里叫书房。
周成绩说话的时候,她正好拿脚勾着关门,实木门阖紧的动静很沉闷,盖住了那头的话。
“你说什么?”
周乘既莞尔,敷衍人的口吻,“忘了。”
曲开颜甚至能脑补出他说这句的嘴脸。他不客气,那么曲开颜也不客气了,“你在干嘛?”
“陪我们老板应酬完,口渴,来便利店买水喝。”
“你不提陈适逢会怎么样?”她不开心,有人时时刻刻把她的屏蔽词挂在嘴上。
周乘既:“呵。我提了吗,我说的是我们老板。”
“你们老板还有别人?”
“曲小姐,我理解你的家庭恩怨。但是,别这么霸道,我和你不愿听的人,无仇无怨,甚至,他对我还有知遇之恩。”
曲开颜双脚盘坐在沙发椅上,听他如是客观冷漠的话,有一秒的冲动,想挂断电话。好一个知遇之恩。
这头的人兀自冷笑了声,伸手够到桌上的火机和烟,她把通话的手机扬声扔在一旁,静默地吞云吐雾起来。
也看着语音通话的屏幕,计时在一秒秒递增。即便她冷着不发作,那头也没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