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乘既母亲生病的事,是元小波知晓了通知老板的。
仲某人甚至托人亲自送了慰问过去。周乘既必然要承情,节前他特地飞过一趟广州,请仲总工算作还席。仲某人提携后辈的揽着他臂膀,私下他一向惜才地喊他们小波、乘既的。
乘既啊,你能过来,我太欣慰了。当然,你长长久久地过来,我更欣慰。
世故人世故心,秘而不宣。
今天,仲总工只当乘既这突然的跳票是家里出状况了。这头的周乘既,也干脆没挑破,“嗯,我母亲还好,就是家里临时有点状况。你晓得她们的,女人家,唠唠叨叨……”
周乘既话都没说完,那头过来人的思想,“明白了。家里两代穆桂英要大破天门阵了。”
周乘既含糊喊唔,你说什么便什么吧。
于是,两头约好,十点电话会议。
挂了通话,周乘既再切回导航的时候,发现已经错过一个路口了,他瞥一眼身边人,像是怪罪她,“地主不该提醒一下吗?”
曲开颜却识趣也很有分寸的样子,“你和你客户代表讲电话,都说了是家里有事,我乱开腔,不是在线打你脸吗?”
“哦,这样啊。”
片刻,周乘既再开口,“甲方是什么呢,甲方就是既要、又要。原则上,他们定好的规矩,轻易别给我破。既然他们觉得家里有点事的话,情有可原。那就推诿到家里吧。”
“你妈,我是说,你妈妈怎么了?”曲开颜刚刚听到了,她很难忍住不问。
周乘既自若看着车前方,“ru腺癌,发现得早,但也切除掉一只ru/房。”
这是曲开颜第一次从一个男人口里听到女性的器官部位,不觉得对方在轻佻在下流言语戏谑女人的。
“她不是医生吗?”
“医生就不生病的吗?”周乘既笑着反问她。
曲开颜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是……,“对不起。”
然而,周乘既像是听到了很无稽的笑话,“傻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曲开颜不知怎么,心里想被倒进一汪不知名的液体,总之,她心里酸酸的,也烫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