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乘既说这番话前,曲开颜已经沉默到语塞了。因为贺文易那些胡乱指摘甚至口不择言地起底。她一时像罹难的人,下意识想逃避面对灾难重现。
而疏桐痛心疾首之下,听清周乘既这样的话,醍醐灌顶地明白了什么。她知道周乘既的为人不会乱置喙什么的。
她径直问周乘既,“什么意思?”
贺文易见状,忖度的目光,像是狐疑也是狡诈,他只觉得这姓周的不过在诈他罢了。
想来拉妻子的手,岂料疏桐执意要周乘既说。
周某人也不避讳,只轻微点头,“嗯,疏桐,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聊一下。孩子在家里。”
贺文易听他这话,觉得十足地挑衅,他不允许周乘既这样扮君子地同他的妻子说话。
说着,便重施旧技般地揪周某人的衣襟,可贺文易忘了,对方是男人且高他好些,又一身的怒意难掩,因为他冒犯了他的人,还在后者他们的地盘上……
只见周乘既屈膝抬脚,全无保留地一记窝心脚蹬出去,贺文易訇然倒地。
男人的肢体冲撞,边上看客的女人都讶然且惊呼。
开颜和疏桐都同时明白了,这倒塌的,绝对不止一个人。
第68章
疏桐最后还是带着贺冲儿回省城去了。
因为她和聪聪聊了一会儿,从儿子口里得知了些什么。
疏桐出来后,寂静极了。甚至不愿意多花一个字的口舌去和贺文易求证什么。
姜贺两家的离婚扯皮拉锯了一阵,贺文易也终究承认了,承认了他和初恋有染,对方有个孩子。他决计不会糊涂到为了对方来舍弃自己的家庭的。
无论贺文易怎样地痛改前非貌,疏桐都没有同意原谅。她当着两家人的面,索性承认贺文易之前谩骂口吻地指摘,当她婚姻也跑神了吧。她已经不想再维系、经营了。
她累了。
孩子归她,其余她都无所谓了。疏桐甚至当着父母的面,冷谑道,她不是姑姑,她眼里远没有那么多的家庭荣誉概念,贺文易也没有姑父那么有所谓的神格。冲儿更不是十岁的开颜,这个档口离婚,冲儿唯有跟着她。不信,你们问问聪聪,父亲是什么意思?
谁再多劝一句,她会什么都不顾了。
咚地一声,疏桐把指上的婚戒,掷还给了贺文易。
从他敢在婚内买婚戒给别的女人那一刻起,就该有担当预料到眼前这一幕。
疏桐抱着孩子逃离这样的家庭漩涡时,她才真正明白了,落子无悔是人生畅快之一的话,那么,敢作敢当可能是唯二的苦中作乐。
曲开颜在电话里听完疏桐这一些,良久的沉默。
她只关怀地要他们过来吧。冲儿就在她这边上学,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