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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来,这次饭局私人和工作性质各占一半,除了留司机待命,其他人许星宁一概没带。
徐晚棠在这点上倒像与她不谋而合,也是只身一人。
但奇怪的是,她原以为片方相关核心人员都会到场,结果到了一看,在座的除了导演和总制片人,就只有她和徐晚棠了。
她随便挑了个位置,问:“赵导,就咱们几个人吗?”
赵岩解锁手机屏,看了眼时间:“等会儿啊小许,还有两位没到,估计快了。”
许星宁只当是副导之类的,刚要应声,包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张国森西装革履地走进来,发量不多,但能看出用定型喷雾打理过的痕迹,油亮亮地抹向后脑勺,观感……难以言喻。
“你终于来啦,怎么做东还让人等这么久?”徐晚棠嗔怪道。
张国森做东???
许星宁挪开了眼,没再细看,后悔来了这一趟。
瞧这架势,也许赵登高猜错了一点,那就是——女主定的徐晚棠,设今晚这个局,也并非为向她赔罪,而是一种炫耀,一种挑衅。
“路上耽搁了。”张国森自觉走到徐晚棠身旁。
刚落座,他就拿出生意场上那套江湖做派,招呼服务员开了瓶酒,倒满了面前的杯子:“各位对不住,的确来迟了,我自罚三杯。”
说完一仰头,灌白开水似的,咕噜咕噜杯酒下肚。
制片人劝道:“别了张总,意思一下就行,忙可以理解。”
张国森摆摆手,当真又灌了自己两杯才罢休。
这种场合,许星宁打心底不喜欢,况且她看赵岩份儿上来的,既然是张国森攒的局,性质就不同了,她没必要久留。
这么想着,她准备告辞:“赵导,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回去了。”
“别啊,”不想,竟是一直未曾交谈过的张国森开了口,刚喝了酒的缘故,他脸膛呈猪肝红,“许小姐,你真不记得我了?”
许星宁蹙眉。
他将手搭在明显不悦的徐晚棠肩上,咧嘴笑笑:“也是,千金小姐哪儿记得起我们这号人,你爸在世时,可没少警告我离你远点儿。”
许星宁蹙眉,许建勋?警告?
像是摁下一个开关,这俩词连起来,触发了一些原已被她忘却的细枝末节。
一段模糊的记忆兀地闪过她脑海,她不太确定地问:“你是以前,在我爸手底下挪用资金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