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再待会儿吧?”沈乔南看看他和逄总助,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许星宁身上,更多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不同于沈从宴的眉眼凌厉,他那双琥珀色眼瞳,带着几分温柔和小心翼翼的请求,让人很难把拒绝说出口。
许星宁想起上次在餐厅偶遇时他眼里的炙热,总觉得从那时起,他们间的磁场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具体是什么,她无从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她点头,沈从宴当场就会黑脸。
病房不是用来争吵的地方,思及此,她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转头问询地向沙发那边望去。
沈从宴看了她一眼,心情似乎不错,勾了勾唇,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走吧,回家。”
他们几时变得这样亲密了?
沈乔南眼底浮现一抹受伤的神色,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当他定定地望向他们十指相扣的亲昵姿态,话到底没能说出口。
下了楼,逄总助拿着钥匙先行去了车库。
四下无人,许星宁不自在地挣开了一路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
沈从宴不动声色地收拢五指,掌心里她的余温,微微有些烫人似的。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许星宁理了理思绪,自认理智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和我牵扯太多。”
这大概是还记着他那天说的“两清”。
沈从宴正要开口,又听她接了句:“我也是这么想的。”
“……”
他沉默着,等她继续说下去。
燥热的晚风拂面,许星宁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故作愉悦:“不管怎么说,恭喜我们在这点上好不容易达成的共识。”
“我那桩莫须有的‘出轨fēng • bō’也算平息了,原本我想,那就挑个好日子把婚离了。”
沈从宴脸色黑了两个度。
挑个好日子?听起来,有种迫不及待的开心。
他喉结滚了滚,“不行”俩字还没冒出嗓子眼,就听许星宁来了个大转弯:“但我想了想,沈爸刚死里逃生,不能这么刺激他。”
沈从宴挑了挑眉:“所以?”
“所以我决定,在他病情稳定下来之前,先不提这茬,你觉得呢?”
他除了接受,还能怎么觉得?
就像被逼到绝路的人,突然得知眼前不是断崖,而是台阶。
他顺着阶梯拾级而下,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