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暴露的性感女郎扭着蜂腰翘臀走向他,未得他允许便自作主张地在他对面坐下,只是屁股刚挨着沙发,就换来男人冷冷一个“滚”字。
女人常年将这儿当做猎场,却在触及男人视线的刹那,明白了他和自己以往那些猎物天差地别,脸上虽挂不住,也只能讪讪离去。
目睹她这一出,前一秒还躁动着虎视眈眈的一圈人,立时安分了不少。
沈从宴落得清净,抬手再度将面前的酒杯倒满,送至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酒吧嘈杂,反扣在一旁的手机屏亮起又熄灭,他却无暇注意,只满脑子都回荡着许星宁临走前说的话,如同诅咒般萦绕在他耳边,经久不散。
那样锥心的时刻,他没说也不打算说。
得益于他提供的源源不断的热意,许星宁的手变得暖和起来,她不由蜷了蜷指尖,慢慢抽回了手。
“我……”她打量他一眼,见他脸上淡得看不出什么端倪,犹豫两秒,还是选择开门见山,小声说,“对不起,我才知道,今天是伯母的祭日。”
沈从宴一怔。
良久,他垂下眼睑,长睫掩去眸底的情绪,声音很轻,还有些哑:“你不用因为这个感到抱歉。”
是他从未想过告诉她这些。
许星宁咬了咬唇:“还有周铭的事,是我错怪了你,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她今晚说了太多次,沈从宴不由拢了拢眉。
她其实永远不用向他道歉,不论对与错——因为在他这里,她不需要被原谅。
哪怕她捅了他一刀,可只要她一笑,他就能心甘情愿地把命交给她。
沈从宴嘴角的笑意带了丝艰涩,还有几分自嘲:“如果我说,你没有错怪我呢?”
许星宁不解地看着他。
“我明知他的算盘,却还是通过邱秋让你掺和进去,变相成全了他,”他将自己彻彻底底地撕开,给她看身体里那个自私,算计,卑劣的他,“我手上有你们三人同框的照片,却还是选择压着,甚至安排营销号造大声势,再出来为你澄清。”
“我的确骗了你,在这件事,以及录音上,”他直视着她,真挚而庄重,“但我没骗过你的是,我做的所有,是为了留住你。”
“这样的我,”他嗓音嘶哑,眼眶竟微微有些红,“你还要吗?”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样的字眼和语气,有多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