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宴身形一僵。
“我第一时间看沈乔南,不是比起你更在意他,”不知过了多久,她吸了吸鼻子,从他胸前抬起头:“我怕他有个三长两短,你的人生就这么搭进去了。”
“沈爸说的话……我承认当时有些震惊,也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我还是觉得,”她眼里还蕴着晶莹的水汽,轻轻一碰就要碎掉一般,“那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才不会做害死沈望那样的坏事。”
又一滴泪掉落,她的神色却无比坚定:“沈从宴,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轻易地怀疑你了。”
愿意为她葬身火海的人,不择手段想让她留下来,却从头到尾都不舍得真正伤害她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沈从宴从储物格里抽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去擦她下颌挂着的泪珠,却被她止住了动作:“你也多信任我一点,好不好?”
她知道,或许是童年以至于少年时期的经历,造就了今天这样一个敏感又强大,卑微又矜贵的,矛盾的沈从宴。
又或许是因为她这两年来对他日渐加深的怀疑,她口口声声说的离婚,导致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产生自己要离开的错觉。
但从现在开始,她不愿再因为这样的事,让他们彼此隔阂猜忌了。
显然,她的坦白不是无用之举,沈从宴沉默片刻,缓慢而坚定地回抱住她。
“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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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南三根肋骨断裂,但好在没有明显的分离移位,无需进行手术治疗,此外需要对头上的破裂伤进行缝合。
老爷子禁不住这样操劳,送来医院得知沈乔南没有性命之忧后,就在管家的陪同下去了休息室,此时的病房里只有沈从宴和许星宁两人。
许星宁一直皱着眉,担心沈乔南不会轻易放过这茬。
果然,在病房醒转过来时,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让我的律师过来。”
他说这话时,沈从宴坐在离病床最远的沙发上,闻言眉头都没皱一下。
沈乔南爱打官司,他奉陪便是。
许星宁却不这么想,毕竟,不论起因如何,司法鉴定看结果。
在沈乔南昏迷这段时间,她问过医生,目前的状况已然构成了三级轻伤的判定标准,倘若沈乔南执意起诉并不同意和解,那沈从宴这边就难免被动。
她摇摇头:“乔南,不管怎么说这是沈家内部的事,再说你二哥也不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