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楼也不敢相信她的第六感居然这么背:“全都……安排错啦?”她还是不太相信,她在安排之前明明根据各职位负责一览表对照过了啊,难道是她理解能力有问题?
镜辞毫不犹豫的点头:“对,全部错了,你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儿,把你之前发布下去的指令全部撤回来。”
突如其来的打击,令江楼楼头顶一凉,她下意识的抹了把头顶,幸好,头发还在。
但是由于她搬木头,找工具,手上弄上了不少灰尘,所以刚才那一把抚摸,直接将头顶染成了灰色。
镜辞望着她的头顶,轻轻叹气,他变出一方湿巾,凑到江楼楼身边,替她擦去灰尘,说道:“睡觉前记得洗头,明天我检查。”
江楼楼震惊,她赶忙向后弹出两米远:“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好端端的,检查她头发做什么,难道是想拔她头发做什么坏事?林正英的僵尸电影里常常出现,拔了对方的头发裹上符纸,就能指挥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儿。
镜辞再次被她的思维弄到无语,就算打出三个shift+也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他说道:“我不想我的属下连最起码的保持清洁卫生都做不到。”
江楼楼立马驳回:“才不是呢,我天天都有洗澡,难道我洗澡还得向你汇报?再给你开个直播?”
“闭嘴!”镜辞的语气格外凶:“女孩子说话不能这样无遮无拦!”
江楼楼瘪嘴委屈:“本来就是嘛……我这是话糙理不糙……”
镜辞则觉得,江楼楼没被自己掐死,必须要感谢他活了那么多年,沉淀了脾气。
若时光再往回倒个千儿八百年,估计她就得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职场暴力了。
“你不是话糙理不糙,而是根本没理,在强词夺理。”
江楼楼又用那只灰不溜秋的小手挠了挠脑袋:“你是不是用错成语了?”
镜辞受不了了,他呵斥一声:“不许再用手抓脑袋!”
江楼楼疑惑:“为什么?”她一好奇,就喜欢抓脑袋,现下镜辞接二连三说些她听不懂的话,愈发加快了她抓头的频率。
十秒钟下来,那头原本乌黑的长发,染上了不少灰尘。镜辞实在憋不住了,直言道:“你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脏?”
经过这一次提醒,江楼楼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她将双手摊开眼前,不由得大惊:“怎么这么脏?!”
镜辞不悦:“你先去洗手,然后洗头发,最好用洗发ru将头发洗三遍,我见不得自己的手下脏兮兮的。”
江楼楼本想吐槽他有洁癖,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压下去了,方才的事儿已经无关洁癖了,是个正常人都会受不了。她仔细回想了方才的那一系列动作,恨不能把自己的双手砍了,别说镜辞受不了,连她都受不了。
要是时光可以倒流该多好啊,这样就能阻止那些尴尬到连脚指头都忍不住蜷缩的事情发生了。
有些事情不能回忆,一回忆就是对心灵的二次伤害。
江楼楼也不想再次经历,可某些回忆一旦开了口子,便如汪洋一般奔涌心头,霸占脑海甚至心房的各个角落,就如同冬天被冻炸的水管,根本止不住。伴随着洗头的哗哗水流,江楼楼脑海中浮现了一幕又一幕那些曾经让她尴尬到窒息的画面。
小学三年级的数学课,数学老师当着全班人的面批评她,具体因为什么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可她永远记得老师凶巴巴的问她“你觉得近期表现怎么样”的时候,江楼楼当着全班人的面儿,漫不经心地蹦出一句:“很~好~啊~”并且每个字之间都拖着极长的尾音,全班同学哄笑一团。
这也就罢了,毕竟她数学不好,被老师批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那次的回答显得尴尬且脸皮厚了一些。可是第二天,数学老师穿了件卡通上衣,上衣后头还带着一条短尾,原本可爱的兔子上衣,被江楼楼认作妖怪成精了。于是那天讲完课以后,数学老师让同学们自由提问,江楼楼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问道:“老师,您是不是兔子成精?”
气的数学老师脸都憋红了,要不是政策规定不能体罚和打骂学生,估计江楼楼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了。
到了大学,有个男同学暗恋她的舍友,所以请她帮忙送一束花,结果江楼楼收到花的时候害羞不已,娇嗔地说道:“怎么一上来就送花呀?”只见那个男同学一脸不知所措地纠正道:“这是送给张同学的。”
江楼楼石化了许久,宛若一尊迎风矗立的雕像。
……
诸如此类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江楼楼洗完头了还在尴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