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村的提议就此提上了夫妻的日程。
越过乡村前破旧的震区警示牌,江雨霁淡淡说,这个地方设置这牌,有着二次伤害的效果,又说,“村子里很多人应该都不在意这个吧?”
这些是江雨霁自己查的资料,云村没有大伤亡,只是蹭个热度。
李维没说话,司机车子剧烈的一抖,来往震区的游客他也曾一趟趟满员拉载过。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像是今天这样空车来回。
“灾区重建嘛,也是一种促经济的手段……害,管什么心理伤害不伤害啊,给钱就行……就是……就是……”司机说到最后摸摸鼻子,莫名在江雨霁的眼睛注视下,说不下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远远地看着她那双乌黑的眼觉得好像是能把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灼烧出来——
“好吧,卖惨的钱,拿着烫手,可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吧?”
江雨霁没接话。
李维淡淡说了一句「都是为讨个生活」。但江雨霁非要语不惊人死不休,在司机哈哈大笑说:“就是,大家都这样。”
江雨霁的声音浅而坚定——
“从来如此,便对吗?”
车厢内的氛围一顿。
她忽然又眉眼微蹙说,“所以,目下的当务之急是:「一要敢破,二要敢立,三要致富,四要发展。」必须敢于正视,才可望敢想、敢说、敢做、敢当的新时代……”
李维就不知该说什么好。
进入云村后,和外界的联系也许就是这一天来回两趟的公交车司机了。
当然司机也会换班,但偶尔交换个东西或者递送什么,都很需要搞好关系,可这些,他舍不得和江雨霁说。
戴上助听器前,江雨霁就像活在另一个「纯静」国度被保护完好的公主。
她听不到这件事在李维眼里其实是闪光点。
因为她的耳朵没听过任何刺耳话语,也没听过他偷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耳鬓厮磨。
考虑到这点,他忽然一扫整夜的兴奋。反而对接下来的旅程充满了未知的担忧和恐惧,怕她听到不该听的。
不想要她的耳朵被污染,可又矛盾的希望她听到更多美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