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之漾倒是懒得下来,也没有向易倾行礼,她指了指一旁的躺椅:“所以说我不是你那能做大事的命,来休息会儿吧!事情是永远都做不完的。”
易倾听罢,倒是也走了过去,等她真正躺下时,才发觉这个躺椅是经过特殊改造的,腰部下面垫了极好的靠枕,正好承托了腰部的受力,一躺下去十分舒适,甚至有点让她瞬间犯困。
她忍不住轻啧了口气:“果然还是你会享受。”
“我身子骨弱着呢!没几年好活了,现在不享受,等死了去阴间享受吗?”肖之漾云淡风轻的说道。
易倾打断了她一眼,皱起了眉头:“祸害遗千年,看你吃的白白胖胖的,身体怕是比我都还好。”
肖之漾笑而不语了。
身主的身子骨的确是伤了根本,血气不足,又在冷宫和忧郁中让五脏皆受了损,即使调养得好,也绝对不是长寿的命。
不过,肖之漾也好久没看到易倾了,仔细打量一下,却见她神色疲惫,身材消瘦,怕是真的这一年太过操心了。
或许真的指不定这样操劳下去,迟早过劳死。
想到宇文容还小,肖之漾随随口接下了她的话:“我看着你的确是要注意了,这滔天的权势要有命才享受才行,瞧史书上有多少短命的皇帝都是你这种励精图治的呢?贪图享乐的倒是长寿。我给你个建议,处理不了的,或者是太过复杂的你就丢给六部的人去处理,谁要处理不好就革他的职,自然就有人给你办好了。全部你自己亲力亲为,养他们干嘛?有人用哪用得着自己劳心劳力的?”
易倾被肖之漾一番言论给逗笑了,不过仔细想想,倒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忍不住感叹道:“我看其实真正聪明的人是你,或许你来我这位置还能比我做的更好呢!”
“不不不,那可不行!”肖之漾轻轻地咳了一声,“我可是什么都敢干不好,我只会贪图享乐的!”
当然,易倾是和她开玩笑的。
两个人的关系有些微妙,之前相互合作,但是现在又的确没有什么利益纠纷一样,也用不着把对方置于死地。
易倾觉得肖之漾为人聪明,有几分本事,倒也舍不得让她去死。反正这后宫空着也是空着,给她留个位置带带小孩也罢了!到底都曾经同是天涯沦落人。
何况此情此景,易倾倒是觉得时不时来这她斗几句嘴说几句话,比在朝堂上和那群八百个心眼的权臣勾心斗角,要舒服的多。
不知不觉,易倾居然大白天躺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肖之漾指着易倾,小声地和宇文容说道:“你看吧,以后你就要吸取教训,这样累死累活可就太亏了。”
宇文容深以为然,并且在她将来的掌政生涯中,也深刻地吸取了这个教训,成为了历史上最为甩手掌柜的女帝。
不过也正因为她的无为而治,诸多政策都沿着易倾掌权时运行,倒是在她执政之间出现了难得的盛世之景,也让朝廷官员至黎明百姓都十分顺其自然的接受了她这个女帝。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在此时约三年后,天下太平稳定,政治清明,国内经济也在易倾的治理下欣欣向荣。
易倾也稍微清闲了起来,时不时的就来找肖之漾和宇文容聊聊天躺一下。
而那个时候,肖之漾的身体已经几近油尽灯枯了。
身主不会回来,一直用药养着这个身体也无用,只会徒增痛苦罢了!所以肖之漾并没有泡在药罐子里面,而是随心所欲地生活着,甚至时不时悠闲地带着宇文容偷偷的溜出宫去近地游山玩水。
那是一个普通的夏日。
御花园的池塘里面开盛了荷花,两大一小躺在树下阴凉处的躺椅上休闲地喂喂鱼,吃吃糕点,甚至肖之漾还让人用纯净的冰块做出了消暑的甜品。
这样的日子,多过几天倒也无妨,肖之漾也难得的有这种在任务中如此休闲的时光,不过,时间也瞧着很紧了。
“容儿,你最近不是在学画吗?你去湖对面给我和太后画一副如何?”肖之漾突然开口对宇文容说道。
宇文容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有点得意的跳了起来:“好呀,我一定把娘娘和太后画的美美的。”
说完就让几个宫女去搬自己的画具,然后果真去了湖对面,认真地画起两个人了。
肖之漾看着对面已经长大了不少的女孩,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即吩咐旁边的宫女:“你们都去容儿身边伺候着吧,我和太后娘娘有几句私密话要说。”
几个宫女应声而走。
易倾侧过头看了肖之漾一眼:“平日里你都尽量躲着我怕我吃掉你一样,怎么今天有兴致和我多说几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