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吧,反正仪式已经完成了,真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仪式,而且还活着,真6!今晚的事情,我们待会还要好好处理下首尾,免得被凶爻发现。”
“她的仪式真的完成了吗?”闻语听着这声音,感觉好像就是从自己头顶传来的,这话听着和隋忱的音色一模一样,话语落下的同时,她额头上的碎发被几根手指撩起,随后这只手又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让她糊成一团混乱不堪的脑子稍微安静了些。
“应该是吧,”闻语又听到位置靠前的那个男声响起:“当时蒲时安突然闯了进来,想要抢走我挂在她脖子上的阴土玉牌强行中断仪式,讨巧的是,那个警察竟然也提前醒过来了,当场就跟蒲时安打了起来,蒲时安好像受了伤,他那些手段使得磕磕绊绊的,那个警察吃了点亏后,直接拿出□□对着蒲时安的胳膊打了一枪,我呢就坐收渔翁之利,搞了个偷袭,那个警察没有防备又晕了过去,而蒲时安竟然逃了,不过你来得也挺及时,当场就把蒲时安给做掉了。”
陷入高烧状态的闻语听到她前面那人说了好长一段话,她又热又糊的脑子暂时无法分辨这么长一段话的意思,只能依稀辨认出“警察”“偷袭”这几个词,一瞬间便联想到失踪了的符原。
符原是不是死了?闻语持续高热和虚脱无力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在她的脑海中,那些残存的鬼魂幻影和符原、隋忱的脸交织在一起,她感觉周身越来越热,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见幻境中的熊熊烈火跑进了现实,将昏睡着的符原烧得一干二净,而隋忱就执着火把在一旁袖手旁观!
符原的老婆还在家等着符原给她打山泉水,符原怎么能死呢?还有隋忱,隋忱对她的好都是利用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闻语又急又气,忽然又看见那三只烟消云散的鬼魂浮现在眼前,它们一直念着要报仇……要报仇……
闻语看着鬼魂,想到了一百年前的那场罪恶最后竟然随着时间给掩埋下去,始作俑者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她在幻境中积累的那些负面情绪一波又一波冲向热成一坨的脑袋,最后闻语已经完全听不清外界的声音,她只知道她不能像那三只鬼魂一样,任由自己被屠宰被淹没在时间的尘埃里!
“怎么烧得更厉害了?”闻语又听见隋忱的声音有从头顶响起,模模糊糊的像是从云端传来的一般,一直抚着她额头的手也翻了个面,一根一根冰冰凉凉的指节轻轻贴着她,丝丝凉意就像是山泉让她火热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下,但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在负面情绪的支配下,那些扭曲燃烧的画面再度充满她的脑海。
“吴南,你确定闻语的仪式完成了吗?”隋忱再一次确认着,此刻他正半搂着闻语坐在急驶的汽车后座,他边说着又侧了侧身体,让闻语靠得更舒服些,然而调整坐姿也没什么用,被他半搂着的女孩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白皙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已经有些干裂的小嘴一张一合像是在急切的呼喊,又像是在拼命攫取空气里的那点儿凉意。
刚刚因为蒲时安的闯入,闻语完整的仪式被打断了,而吴南又忙着处理那个警察,暂时没有理会闻语,等他解决好在半路遇上逃跑的蒲时安赶到房子里时,就看见闻语自己一个人趴在冰冷的地砖上。
当时的闻语就已经陷入意识模糊的状态中了,头有些微微发烫,等他抱着闻语坐车回去这一路上,闻语身子越来越热,这会儿她的身体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火炉了。
完成仪式,从鬼魂幻境里走出来的人,不应该是这样。
“这……”在前面开车的吴南听到隋忱这么问,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当时蒲时安进门抢牌子动作太快了,但是我看他拿到牌子时,那块阴土玉牌已经全黑了,而且她从鬼魂幻境里出来的时候,我仔细瞧了一眼,浑身阴气重得吓死人,她要是没把门打开让厉鬼通过,是不可能沾染这么重的阴气的。”
“那逃出来的鬼呢?”隋忱的手背还贴着闻语的额头,指节下持续传来的高温热得他也跟着有些急躁:“她要是把门打开了,你应该能看见跟出来的鬼,只有打开门,放鬼出来,并且再关上门,这才算是完成了仪式,你确定她这几步都做了?”
吴南也不确定:迟疑片刻使劲回忆了一会儿后才开口:“我贴在她身上的感应符感应她打开门也关上门了,但是鬼魂我没看见,可能当时鬼魂出来的时候,蒲时安刚好动了阴土玉牌,那块牌子里的阴气直接把逃出来的鬼魂冲散了也不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