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语用手摸摸鼻子:“现在不是在看他值不值那一半报酬吗?我总要调查清楚,要是他还有什么仇家,万一牵连到我了怎么办?那我不就买亏了?”
听到闻语的提问,汤绪樱脸上露出几分满意的微笑,她很喜欢她看中的人跟她讨价还价,讨价还价意味着爱惜自己的利益,而在她眼里,爱惜自己的利益的刀更容易操纵,只需稍微加以引导,这把到会为了自己,而用尽手段向上爬的:
“你还是没有经验,只不过养个连情人都算不上的男宠而已,不必这么的小心谨慎。你放心,他很干净,我是指身体上和人际关系上的干净,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而他的家人也知道隋忱身份特殊,对他时不时消失一阵也已经习惯了,近期不会去调查他的。如果你明天好好配合我,我过了这一关,后面我会帮你制造一些意外,让他的家人以为他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去找你的麻烦。”
说着,汤绪樱又用言语暗中敲打着闻语:
“这个人,我可是特意给你留的。要是你觉得他不值得你花钱去买的话,那我就把他杀了,免得后面警察再从他嘴里知道些别的消息。当然,你也一样,要是没用的话,我会让你死在他前面的。”
闻语双臂交叉,手指搭在手臂上,慢慢攥紧,汤绪樱这番话说得很平静很流畅,一点卡壳都没有。
一条条人命在她眼里就是挡路或者踮脚的石子,有用就拿来用,没有就踢走,杀掉碍眼的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汤绪樱现在真的算是个人吗?她的冷血程度简直跟鬼都有得一拼了!
接受了二十多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闻语,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这么直观的直面活的冷血shā • rén狂,心里有些骇然,她瞥了眼隋忱,隋忱此时因为太累,已经闭上了眼,对汤绪樱这番话没做丝毫反应。
不管是被杀还是被卖掉做不见天日的奴隶,好像都不能激起他丝毫反应,真就心甘情愿变成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毫无怨言。
闻语手指攥得更紧,隋忱这是怎么了?他不会暗地里真干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觉得自己就是要受到严惩吧?不然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考虑好了吗?想用一般报酬换一个隋忱吗?”汤绪樱的耐心快用尽了。
“换,”闻语开口,干脆不带丝毫犹豫。
她本来就没打算好好跟汤绪樱合作,金钱和人命在她眼里从来都不是选择题。再说她来这的目的,本就是看能不能把隋忱给捞出来。
等到明天,如果她出事的话,那隋忱大概率也活不了了。不管隋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自有法律去审判他,而不是让他被一个冷血魔鬼,以满足自我虐待欲为由,处以私刑。
而隋忱这干脆的声音之下,终于有了些反应,他费力抬起头,汗水黏着额头间的碎发,刺得他眼前有些恍惚,他眨了眨眼将目光聚焦在闻语脸上,看不出一丝破绽,她真愿意让他当她的男宠?这个想法,让他苦涩的内心生出一股隐秘的快乐。
“看来你对他还是挺看重的。”汤绪樱听到闻语的回答,投去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闻语挑着眉,一本正经装出一副见过世面的渣女样,也看向隋忱,盯着他有些迷惘的眼神说道:“他的脸我还是挺喜欢的,腿残不残的,我不介意。”
“好,”汤绪樱对闻语的表现满意极了,但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天一亮,你按照我说的去做,钱和人都会给你,以后我也会扶助你,让你在玄门占据一席之地,尽情享受权力和金钱的快乐。”
“不,我现在就要他。”闻语抬起脚,踢一脚铁网,靠着铁网的隋忱也随之猛得一颤,心脏更是因为闻语这句话,漏跳一拍,不管是让他做男宠还是奴隶,只要知道闻语没有彻底嫌弃他,就已经开心极了。
汤绪樱却带着几分质疑:“这么急?”
“我怕他今晚就死了,也担心我明天被那些警察一怒之下杀死,这样我不就人财两空了吗?还不如今天晚上先玩一玩,你说呢?”
“可以。”汤绪樱点点头,身后便有助理上前,打开牢房解开隋忱身上的锁链:“不过,你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你身体里已经被我种下符文,可能你不太明白这是什么,你可以直接把它当做你自己无法取下的定时炸弹。明天你的表现让我失望的话,我会把你炸得尸骨无存。”
汤绪樱说得清清楚楚,闻语听明白了,受伤几乎快半昏迷的隋忱也听明白了,原来闻语来这里,竟然因为这样。
“我记住了。”闻语回答。
“等等。”汤绪樱又突然改口,闻语心里一紧,她看见汤绪樱上前一步,弯腰看着虚弱得不堪一击的隋忱:“你还有什么想法吗?好歹你母亲每年都送我许多钱财,我愿意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是准备今晚就和闻语过去提前感受作为奴隶的痛苦,还是愿意在这黑暗抑郁的牢房中再待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