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郎岐洛直接找上汤绪樱的住宅,暗地里叫人调查汤绪樱今晚的行动轨迹。而在凌晨这个点儿,汤绪樱这个养生狂人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没有睡。
“汤老师,您今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呢?”郎岐洛明知故问。
汤绪樱嘴角挂着疏离的笑容,客客气气:“被人指证说我牵涉进一起三十年前的命案中,我怎么会睡得好觉呢?”说着,汤绪樱抬起手,身旁的助理阿镜便靠拢过来,听着汤绪樱的吩咐:“去把我那块新得的茶饼取出来,给郎警官泡上。”郎岐洛笑着摆摆手,推辞两句。
不一会儿阿镜便捧着茶具过来,在郎岐洛眼皮底下慢条斯理地取茶、洗茶、冲泡,清浅茶色,氤氲茶香,让人足以忽略今夜所有不安。
叮,郎岐洛的手机骤然响起,他拿起看了一眼,随后挂断,一旁的阿镜看着郎岐洛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接着便看见郎岐洛饶有兴趣地拿起阿镜刚沏好的一杯茶,悠然送入口中,在口中细细品味一番后,点头说道:“不愧是汤老师的珍藏,这道茶香在其他地方应该是喝不到的。”
汤绪樱神情倒没什么变化,脸上始终保持着客气又疏离的微笑,也拿起一杯茶:“既然郎警官喜欢,那今晚便好好品一品吧。”
与此同时,0号监狱外围,特种警员发出请求命令后,却只收到了原地待命的命令。
而监狱内,红毒蛇一般的血气已经渗透进悬浮于上空的鬼魂幻境。
隋忱的生命与法阵连接,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覆盖了整个鬼魂幻境的法阵开始被外面那些鲜血不断噬咬,好几处几乎要断开,他只能继续透支自己的生命力,拼命补上那些漏洞。
而闻语无法看到法阵的全貌,也感知不到外面的情况,她只是看见隋忱身下的法阵一会儿亮一会儿暗,一闪一闪的还挺好看。但是躺在她腿上的隋忱身体却是不断变冷的,全身似乎又有变硬的趋势。
“隋忱,你不会真的要变成一个硬邦邦的僵尸吧!你已经坚持很久了,再坚持一下下,就会有警察过来了,你可千万要挺住!”
闻语满脑子都是隋忱冻得硬邦邦的样子,心里也慌得怦怦跳,但是她也不会这些玄门手段,也无法喊人,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按压自己的伤口,用自己的血,来维持住隋忱的最低体温。
随着生命力的不断透支,鬼魂幻境里的阴气也开始不断腐蚀着隋忱的血肉,他的五感又开始变得模糊,闻语鼓励的声音也变得缥缈起来,此刻,他唯一能感知到的便是从唇齿处灌入进来,那一汩汩炙热的温暖……
高塔之外,警员们已经形成包围之势,只等郎岐洛一声令下。如果今晚顺利的话,这将会是他们警方与玄门对抗的第一战,稍有不慎,他们便会被玄门反将一军,以无故偷袭之罪告上法庭。
为首的警员短暂松开握枪的手,在裤子上抹了一把手上的汗,然后又迅速握住枪柄,他身后的队员们也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等待着队长下一步行动。
手下人剑拔弩张,而郎岐洛却不紧不慢,又拿起一杯茶,放在鼻下轻嗅,他的手机就被随手放在茶具一旁,享受了片刻茶叶清香后,他才开口:
“汤老师,跟我讲讲您在叶家的事吧。”
“和那位程织绸的案件有关吗?还是您只是出于私人目的的好奇呢?”汤绪樱双腿交叠,端坐在铺着绒面坐垫的高脚椅上。
“只是出于私人好奇,不知道汤老师是否愿意?”
汤绪樱这会儿有些拿不准郎岐洛到底是什么意思,便索性陪他消磨会儿时间,带着笑说:“当然愿意,不过我在叶家的生活确实很平淡,比外人猜测的都要普通平凡。”
“我和我的丈夫是自由恋爱,只是我出身很普通,他却出身正统豪门,一开始我们的恋爱确实充满阻力,但是日久见人心,他的父母以及叶家的长辈最后还是接纳了我,对我很关照。就算后来我的丈夫因为意外不幸去世,叶家人也依旧待我如初,我也很感谢叶家对我的帮助,所以一直陪着叶家长辈去世,才离开叶家,叶这个姓氏,我也是最近才去下的。”
另一边,叶家大宅中:“叶家的驯养魂魄的术法,我哥没学会,我也没学会,”叶乘泽凌晨被符原一把从床上薅起来,还没醒就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顿威胁,这才不情不愿开口:“但是叶家好歹也是玄门中有名有姓的大家族,这事儿肯定不能流出去,不然咱们叶家的身份可就败完了。”
说着,叶乘泽讨好地笑笑:“符警官,这事您能保密吗?现在叶家已经衰败成这个样子了,要是再让人知道现在叶家的人,连祖传的术法都不会,那更要上来踩叶家一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