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孽缘还是命。
身旁灼热而幽深的目光盯得沉漪低下了头。
看着裙边的翠雀花,沉漪思索再三,半晌,终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需要人帮助。
骨气什么的,在真正需要人援助的时候,必须得放一放。
重暝等到如意的答复,整个人松了一松。
“我要找你,有什么办法能不被华光察觉?”
“你遇上麻烦了?”重暝愣了愣,眸子忽然一紧,“是华光?”
沉漪抿了抿唇,传音道:“再有一个月我就要蜕鳞了。”
“这是好事。你真正的成年了。”
重暝面上笑得亲切慈祥,心里却万马奔腾。
那头该死的老虎,冷血冷情的东西,只图自己快活,沉漪都没有真正成年,就怀了他的孩子。
“你托芙蕖找我即可。华光不可能连芙蕖都不让你见的。”
“芙蕖?好吧。”
沉漪攥了攥手中的纸袋,终是没有勇气告诉重暝她蜕鳞可能会发生的事。
纵然她知道,如果找了重暝帮忙,到时他一定会知道。
沉漪吃光了糖炒栗子,熟练地叠着空纸袋。
一双手指甲粉嫩,手指莹润纤细,重暝专注的看着那纤纤素手在片刻间,灵巧地将糖炒栗子的纸袋叠成一条鱼。
“多大了还玩这个。”重暝有些忍俊不禁。
“你不觉得比就那样扔掉要好看吗?”沉漪头也不抬地回答。
沉漪拿着纸叠鱼在眼前摆弄了一会儿,转向店门口时,她“噌”地站了起来,整个人像见了太阳的向日葵似的,瞬间来了精神与朝气。
华光走进来,沉漪在他身边跳来跳去,活泼的样子与刚才判若两人。
重暝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惊色,转过脸,掩下了酸涩。
“华光,你看这个。”沉漪亮出了那条纸叠鱼。
重暝饶有兴致地转脸看过去,心道:他多半会说你孩子气。
华光看了一眼,“叠的很好。”
然后他摸了摸沉漪的脑袋,“把它给我,我送它去它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自然就是变成一小撮雪。
重暝扶了扶额头。
这夫妻俩的脑回路,一个比一个曲折离奇。
从成衣铺出来,沉漪伸手就要去挽芙蕖。
华光冷着眸子,不由分说地截住沉漪,径直往街上走去。
他十分不爽,那么长时间都没挽够?
挽上瘾了?!
“华光,你等等……等等呀~芙蕖他们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