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的不如意,都在此刻爆发。
雪珂拿起一旁的头冠,轻蔑一哼。
“我不信它不关风不关花,就关我。”
潇洒一扔,漂亮的头冠划出一道漂亮的金色弧线,在看不见的结界上撞开一片青色的涟漪。
然后飞下了瀑布。
很明显,只关她。
忽然,空气凝结起水雾。
“重暝?”
不会这么巧吧,她刚把头冠给扔了……
雪珂慌得在秋千上一顿乱摸,她捧起一捧花瓣,正想把它们变成头冠。
黑色的雾轻而易举地破开了结界,涌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道惹眼的身影。
重重衣裳下,长长的蛇尾盘在水里,重暝一手端着头冠,一手扶住秋千。
雪珂紧靠着秋千,大气都不敢出。
刚才炙热的洒脱与气性,被扑面而来的湿冷浇得不见踪影。
重暝的疲惫与生气,肉眼可见。
雪珂紧张地攥紧了手中那捧花瓣。
那时在欲念幻境,重暝在王府,找到差点被欺负的她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重暝低下头,缓了一口气。将头冠给雪珂戴上。
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怀里。
“没事了。”他说。
一如那日在王府,他于遍地尸骸里将吓坏的她抱起那样。
“没有千秋岁引。我现在就带你去沧海狂澜狱。”
在那有充足的海潮灵气。
雪珂只呆呆地任由重暝紧紧抱着。
他说话时她似乎还能听见他胸腔的震颤。
天上的夜风很凉。
蛇是冷血的,可他怀里很暖。
她和他拥抱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真实。
你又败了。每次他对你温柔,你就像软脚虾一样,一点出息也没有。
雪珂这样对自己说道。
她偷偷瞥着重暝。
他只是陆地水族的神灵吧?为什么也能统御她的心?
重暝抱起雪珂要走。
雪珂连忙止住重暝,告诉他,她现在不用受限了。
她想在这桃花树下再坐一会儿。
“好。”
雪珂拍了拍身旁。重暝收起尾巴,在她旁边坐下。
男人个子大,骨架也沉,坐下时,桃花秋千轻轻晃了晃。
雪珂靠过去,抬手捂住他两侧太阳穴,治疗他的疲惫。
“我走之后玩了很累人的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