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这个家伙,居然真的还对她有想法。
有脸吗?要脸吗?知道脸字怎么写吗?!
黑雾猛地横扫而来,像沙海中狂暴而起的飓风,要将细弱年幼的猎物裹卷吞吃入腹。
珠珠一手撑榻沿如鹞鹰旋过,正避开那一道巨雾,凤火从她单薄的中衣燃烧而起,刹时烧开如蛇头贪婪舐向她衣角的黑雾。
“我靠你的爹!”珠珠再忍不住破口大骂:“燕煜!你发什么臭疯?!”
青年没有说话。
下一刻,体态高大矫硕的魔君鬼魅般出现在她身边。
珠珠想都不想伸腿踹他,狠狠的一腿烧着凤火,但男人却避也不避,他一把抓住她的小腿,任由火焰烧上他华贵的魔君王袍,修长骨节劲瘦的手指猛地攥起,隔着单薄细裤指尖深深掐进少女绵软白皙的小腿肚。
珠珠痛得眼睛瞬间红了。
“你不是一直想睡我吗。”青年魔君弯下劲窄的腰身,他一条长腿屈膝立跪上榻,瞬间逼到她面前,让她看清他已经深褐泛满峥嵘血丝的魔瞳。
他用魔气封住她的手脚封住她的嘴巴,任由她层层地烧,他一层层地封,就这么和她耗。
“你不是一直馋我的身体吗,不是一直变着花样兴奋想缠我睡觉吗。”
“真不愧是妖,贪婪好色,变幻无常。”
“你更是其中翘楚,你们苏家祖祖辈辈,多少辈能生出你这一个小鸟崽子,浪荡风流,没心没肺,小小年纪,一个天生的冷血多情种子。”
燕煜还能记得,那年略热的夏日,她兴冲冲拉着他逃课去买街边小摊买糖葫芦,买了两根草莓的,刚吃了半根,不知怎么就犯起浑来,把他按在小巷子墙壁非要亲他,嘴巴黏糊糊涂他一脸,手里歪斜的糖葫芦化了,淡黄色的稠腻糖浆沿着木棍滑下,滴滴答答全淌进青泥地里。
那一天他满身黏黄的糖渍,脸颊被她咬出几个小血窟窿,披了件斗篷遮住脸和脖颈才勉强回去学宫寝楼,当天晚上更多人来杀他,他的刀割开几颗头颅,喷溅猩浓的鲜血都没能遮住那股糖甜味。
她和衡道子睡了。
她也会这么兴奋地缠那个男人,她也会在那男人脸颊脖颈咬出细小的血口,她也会像小动物一样钻进男人衣领里,睁着大大熠熠的眼睛,一点都不害臊地撅着嘴巴要亲亲。
那男人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会和曾经的他一样的想,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脑子里都只会有同样的念头:
——弄死她!这不知死活的小臭鸟崽子!
燕煜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他为什么不早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