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一直觉得自己挺有良心的,是个相对有道德讲文明的好鸟,但她突然明白了,她们北荒凤凰妖族骨子终究真就流着这样乖戾霸道的血,她当不了好鸟了,她也是必要当个不择手段霸王硬上弓的王八鸟。
花瓣的灵力开始发作,裴公子全身轻轻颤抖,像一朵被外力硬掰开柔嫩花瓣的雪莲,雪似的皮肤迅速浸出无数细密冷汗,他脸色苍白,嘴唇淡而失色,整个人忽而像折断的春柳枝斜倒下去。
珠珠连忙爬过去,像肥嘟嘟的小熊猫抱住竹棒子一把把人家公子抱进怀里。
“……”
裴公子再温和的脾气都要给这混东西活活气厥过去。
裴公子脸颊全是细密汗水,他实在气恼得够呛,这样虚弱,也忍不住抬起手无力推拒她,小王八鸟全当自己眼瞎,就非紧紧搂着人家,还装模作样拿帕子殷勤给人家擦拭脸颈的汗水。
可那汗水是擦不尽的,刚擦干,又渗出来,郎君那雪缎似皙白柔软的皮肌里像藏着流不尽的水,此刻趁着细小的毛孔张开,都争先恐后涌出来,非要他满身淋淋淌透。
不多时,这清冷不世的公子已浑身是汗,半垂阖着眼,吐出的气都是烫热的,鬓眉皆湿,海棠春睡般昏昏,更透出惊心动魄的妍丽。
珠珠摸出来两条帕子都湿透了,湿搭搭地滴水,她也擦不下去了,随手甩扔了,过去小兽似的扑抱住人家。
裴公子一身气息起伏,热得发烫,更熏出几乎浓靡的禅香气,那高华的苦涩味都要变成腥腻的甜气,郎君无力挣扎地推她,虚弱含恼的声音几乎从牙缝挤出来:“你这…泼赖…”
珠珠抓住他的手,直接在他手背亲一口。
“……”裴公子呼吸窒住,脑中昏晕,都说不出是羞恼还是气怒,几乎要闭过气去。
“没错,我是泼赖,傻叉,混蛋,绝世王八蛋,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只一样,千万别自己气,尽管来骂我。”
珠珠半点不嫌弃用自己的袖子为他擦去面颊的汗水,她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像一只成功摘吃到葡萄的大尾巴狐狸。
她兴高采烈举起桃枝给他看,说:“看来这花真的能治病,太棒了,那我就每几天来喂你一片花瓣,直到把你的病治好,把你的腿也给你治好!”
“……”裴公子心口剧烈起伏,清冷美丽脸庞不见半点喜色,撇过脸去一时不愿看她。
珠珠:“你为什么不看我。”
裴公子紧紧含着唇,闭着眼。
人家实在是个清冷端庄的君子,哪怕这个时候,也骂不出半句脏话,只能气恨得不肯看她的脸。
珠珠说:“你再不看我!我就亲你啦!”
裴公子猛地睁开眼,睡凤眼怒望她,分明含嗔怒,却因水色湿红太浓,几如含春韵风情。
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