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宁突然生出一种错觉,自己仿佛变成一个被野兽盯上的猎物。
他从没说过这样的话,他感到紧张、羞愧、还有一种前所未有因为强烈恐惧而生出的屈服和兴奋。
手心不停地泌出汗液,他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略垂着眼帘,哑声说:“…小姐救宁与幼妹性命,宁无以报答,若小姐不嫌,愿…侍奉小姐左右。”
没有任何回答,少女仍然出神盯着他的脸,半响抬起手,像想要摸一摸他的脸。
容宁心尖一跳。
她的手指伸到他面前,碰触他的伤口,他感觉她指尖的凉意,像无尽的寒冰,冰冷地没有一丝热气。
他的伤口都被那凉意刺痛,全身漫上生物本能的恐惧,容宁不自觉打了个颤。
“——”
那只手猝然停在那里。
容宁看见少女仿佛终于反应过来,微微睁大的瞳孔复原,眼底爬上的有些亢奋的血色逐渐消失,才像重新清醒冷静过来。
“日!靠!他祖宗的!”
她捂着头骂骂咧咧了几句什么,烦躁从榻上爬起来,赤着脚跳到地上,说:“起来,给我带路,去找那个什么八大王。”
她轻描淡写无甚感情说了这一句话,就轻盈绕过他跳走了。
“……”
容宁怔怔跪在原地。
直到幼妹扑到膝头,喊着“哥哥哥哥”,他才终于回过神。
容宁搂着幼妹安抚,肩膀松懈下来,全身如释重负,心中又喜又乏,头晕气虚,可同时,又慢慢生出些说不出的滋味。
…北荒的大君,原来竟是,这样一个人。
第六十六章
这又要闹出什么样滔天的祸乱。
去熔崖城的路上,珠珠是一路吃过去的。
她想shā • rén,但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人给她杀,没有人杀的时候手会痒、牙会痒,嘴巴会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