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一下就懂了。
仰慕未必是仰慕她,从小把她当假想敌倒是很有可能。
青秋碎碎念的威力她知道,那个笨蛋,根本不转脑子,想什么说什么,这样从小絮叨念到大,小孩天天听年年听耳朵孔都冒烟,不叛逆也得叛逆。
珠珠想想代入一下自己,发现当年要是她娘从小念叨别人家的谁谁好,等她长大,恐怕早就去心狠手辣把人噶掉——只有她能是娘亲最疼的小心肝,谁和她抢,谁就受死吧!
哦吼。
珠珠这么想想,再看端着碗往这边走来的清俊少年,突然对这小兔崽子多一点宽容了
——青春期嘛,好吧。
她是一个长辈,她是一个宽宏大量的长辈,她要慈爱、慈祥、慈悲为怀。
敖嘉元先端着一碗馄炖过来,摆在珠珠面前,然后又端了两碗,都要递给珠珠,珠珠拿筷子抵住他的手,指了指对面的西海王:“给他一碗。”然后又指了指他自己:“然后你也给我老实坐在这儿吃。”
她着重强调一下“老实”。
敖嘉元没想到还有一碗是自己的。
少年看了看身边年轻冷淡的大君,一直绷抿得紧紧的唇角突然松开了。
敖嘉元坐下来,用汤勺慢慢舀碗里的汤,听二叔与大君说话,二叔与大君是旧相识,与大君说话十分自然亲熟。
敖嘉元这些日子在苏珍珠身边,每天悉心观察,已经逐渐看出来,苏珍珠看似刚硬冷漠,其实都是表象,她有许多小性子。
比如她耐性很不好,如果谁要和她说话,说的是要紧事还好,如果说些别的,只要不是她感兴趣的话题,她就会很快爱答不理起来,爱答不理的程度取决于对对方的上心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