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合适,是不是。
丹火台的台侯低着头,走过来,双手恭敬小心翼翼捧起龟壳。
茂密繁盛的树荫下,白金袖袍的青年站起身来,沿着花丛间小路慢慢走过,衣摆拂过路旁的赤泽花多,万千鲜红的花色柔顺拥簇着神祇的袍角。
白金衣的青年望着苍梧树,手掌拍了拍树干,有些感叹般地说:“在我印象中,那时候北荒还是一片荒土呢。”
“鬼祟横行,寸草不生,又有忘川为患,是鸟兽都不爱多待的地方,只胜在地脉丰腴,未来可期。”
“我记得那时的妖王是头年轻的雌凤,与人族仙王情变,正闹得不可开交,我就与天道谈交易,帮它把那两小孩分开,它在北荒留块地方给我,将来再任我挑选抱养一个我喜欢的孩子,过几年颐养天年的清净日子。”
“你们这天道十分小气,讨价还价半天,只肯给我一颗树种,我分出一缕魂魄宿在树种里,帮那群小孩挡一挡忘川秽物,她们也很勤奋,开垦耕地,建城造镇,阻拦忘川,没多少年,就逐渐经营得有声有色。”
青年叹气:“那妖王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姑娘,纳了不少妃妾生孩儿,尽请我挑个喜欢的养在膝下,但凤凰一脉子嗣艰难,且少有女婴,我耐心等了好几辈,等到她的孙儿都生了孙儿,也没见到我心仪的孩子。”
“天道怕我不快闹事,我懒且与它争执,就恹恹沉睡一会儿,再睁开眼,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笑道:“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想想也颇为感慨。”
台侯听得额角浸出无数汗水,心口砰砰直跳。
台侯原本猜测,这位器灵大人是曾经北荒妖祖九赤凤的器灵,随同妖祖征战,共生共荣,在妖祖死后留在北荒,照拂苏家后世子孙,可如今听它难得感叹所言,又哪里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