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其实太了解燕煜,少年时代的燕煜就腹藏野心、远比同龄人深沉成熟,但再成熟他那时也毕竟只是个少年人。
那时她拉着他厮混,上房揭瓦逃课打架鸡飞狗跳,没有小兔崽子不喜欢干坏事,虽然刚开始是她强拉着他胡闹、他总一副深沉冷漠脸端着,但后来熟了,他浇油点火打架趁机下黑手的时候也一点不少。
他在讨好她,展露出本性,像一头霸占了领地就迫不及待开始求偶的猛兽,翻开肚皮想与她再续前缘。
“朕记得你最好吃食,时常逃课出去,要沿着学宫西巷门口转道那条街吃过去。”
他说:“朕特地下令转道回长安学宫,傍晚我们去逛一逛,你若喜欢,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定居。”
珠珠突然觉得他可笑、甚至有些可怜。
他以前是一个深沉冷酷到极致,从不心软、也从不相信别人会心软的人。
可他现在居然会觉得她可能回心转意。
她始终没回北荒、四海龙王与三生天都各自回驾,仍然“下落不明”的衡道子,她还见了南域的旧臣……
她不信他至今没有一点怀疑。
但他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能做,薄薄的遮掩的纸窗不能轻易戳破,戳破就会露出后面不可收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