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说:“该怎么过去。”
他双目含血般看着她,猛地转身指向身后,珠珠顺着望去一眼,望见天边尽头的巷道。
“你可记得这条街的后巷,当年你从那里跑出来。”他声音嘶哑,像含着血沫声嘶力竭:“那是衡道子的课,他不点名,你就每每逃他的课,巡防的宫军来抓你,你兴冲冲翻墙跳出来,先把书袋扔给我,然后扑到我身上牵住我的手,拽着我往外跑,我们沿着这条巷子一路跑,跑混进人潮里。”
他眼目又转向她,含着深浓颤裂的情谊、希冀。
“你让我忘,我该怎么忘。”
珠珠:“那就硬忘。”
“——”
魔帝表情凝固,他看着她,眼底像最后一座亘古的火山崩裂,浮现出无数撕裂的绝望。
渐渐的,那绝望中,漫出渗血般的杀意。
“苏珍珠。”他说:“我要杀了你。”
他双手举刀朝她劈来,裂痛冲昏了他的头脑,冲动之下,他身后空门大敞。
那一刻,他身后的长安学宫像一张画布被猝然扯开,数重空间被撕裂,浩大的忘川在脚底铺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从背后抓住魔帝的刀,瞬间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