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晴阳闷“哼”一声。
伸手抚了抚嘴角,垂眼视了她一眼,含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真不是从那时候开始。”
许溏溏手指微微一紧,揽在谢晴阳背上的力道不自觉重上几分。
或许……
“许溏溏。”
谢晴阳含糊不清地说:“我喜欢你这件事,远在你的喜欢之前。”
那日灿若繁星,树静风停。
两人在白茫茫的雪原中相拥,彼此温暖着对方。
远在她的喜欢之前?
那是在什么时候?
在经验交流上她闪闪发光时?又或是刚来天泉市时?
还是说……在她以为两人毫无交集的清大时?
许溏溏想要尝试着去思考对方的话语,可谢晴阳却没有给她机会。
如洪水般的拥吻,将她彻底淹没在对方的汹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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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链断了,金属链条散落一地。
许溏溏趴在地上拾了许久,小心将一截截断链攥入手心。
思念这种情绪,只要稍微起了些苗头,那就如野火般蔓延,把尚存的理智逐渐吞噬殆尽。
她想谢晴阳了。
发疯般地想,想到心悸如同被人用针扎,一寸又一寸地深入脊髓。
在往年这个季节,西台县那边应该已经封山了吧。
白皑皑的山体将整个县城与世隔绝,成为一头休眠栖身的困兽。
谢晴阳是否在雪原里带着队抗寒、是否在雪山下走访住户。
他有没有记得按时吃饭?
有没有穿厚实的衣服?
有没有晚上睡觉前提前把电热毯打开?
她的眼前像是浮现出思绪万千里的那个人影。
对方颀长的身子在鹅毛般的雪雾中形单影只,残破靡靡。
许溏溏像是看见了对方穿着冲锋衣在家家户户中稽留,脸上的青茬也来不及休整的模样。
看见了日夜轮转,蜷缩在办公室折叠床上的颠沛身影。
不知道他又瘦了许多。
头发长了也记没记得去剪。
把手链的残骸小心揣入兜里。
顾不得多想。
许溏溏微微手抖着掏出手机,熟练地从微信的置顶聊天中找到对方的对话框。
抬手敲打出信息。
【谢晴阳,你近来……】
语气未免也太疏远了,删了重来。
【县里是不是又封山了?】
词不达意,删了。
【我前天在新闻上见着你了……】
删了。
犹豫许久,许溏溏敲了又删,删了又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