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看到的那一段,就是她刚开始的日常,现在继续。”
白恩又敲了一下空格,电脑画面继续。
彼时的南琪晟已经复出,正在舞台上熟稔地弹奏钢琴,笑脸盈盈地接受采访。
正光鲜亮丽的时候,画风一转,成了熙熙攘攘的酒吧。
“你想和我喝酒啊,好哇。这些酒呢,我们一人一杯。我要是比你先醉,今天晚上,我就跟你走。”
喧闹的舞厅,嘈杂的音乐,放肆的人民和张扬的她,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澈,如此动人。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两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最烈的酒,在最冷的夜。
终于男人趴倒在酒桌上,南琪晟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稳稳离开。
画面在这之后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被切到家里。
南琪晟穿着同一件衣服,却在水台前吐得站都站不稳。
她吐够了就洗了把脸,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的抓起台上的化妆品用尽力气砸了镜子。
镜子四分五裂,歪歪扭扭的裂痕扭曲了她映在上面的精美面容。
她一甩手回到卧室,坐在地上靠着床,抱着双腿哭了一宿。
白恩又把视频暂停,江莫熙还没从中缓过劲来。
过了半晌,他才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木讷地转过头看白恩:“她怎么……”
“那是她玩得最疯的一段,大约一年半以前吧。抑郁症本来就会带给患者失眠、食欲不振等生理病状,而且那些药对她无论正副作用影响都非常大,她学业稳定生活习惯之后就停药了。
“用药期间不能喝酒抽烟,可停药之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什么都会玩了,也什么都敢玩。她毕业后全权接管了柒灵,压力很大。白天在工作室上班,下班后就去玩。要么酒吧,要么赌场,有时还会去射击场,钱大把大把地砸,射击玩的也都是真枪实弹。
“可能这些东西对她发泄情绪有作用吧,她玩够了就回家抱着酒瓶对着电脑一边喝酒一边加班。后来我问过她为什么不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她给我的回答是,她睡不着。
“她可真是个奇迹,一次又一次把自己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一次又一次让自己在要发疯的时候保持冷静和理性,以至于外人不会怀疑她是个抑郁症患者。
“她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在理智和疯狂之间游走,直到半年前她觉得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了,才拆了摄像头。
“我凭借录像观察出来的结论给她做过很多次心理疏导和治疗,可效果一般,因为她的心理防线很重,很多事情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强迫她,就给她建议可以把她心里的想法写出来,只给自己看。”
白恩说完,继续播放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