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如火般炽烈的赤发男子静成了一滩死水。
“昔年老尊主也曾对我说过这般话。”
晏寻清看着赤蒙感慨的眼神,自身亦感怀起曾经。
仅仅片刻,他又收回了神。
“诸葛的状况如何了?”
赤蒙摇摇头,憾然沉叹。
“依旧是那般,昏迷不醒如活死人。”
他攥起的拳头握得咯吱响。
“若尊主成功将袱姬擒来,他或许便有救。”
说罢,他愤起的气息又落了下去,苦闷看着晏寻清道:“属下并无责备之意,袱姬之诡异,连诸葛也未能防备……”
晏寻清心中明白,是毫无克制的探索让他们在此局中自食其果。
想要窥探袱姬的全部,便早该预料到……会被那诡秘的存在所吞噬。
女子身披鲜血妖异而美艳的模样又闯进脑海,晏寻清深深吸气,压抑而烦闷。
“要一身清白地回去天靖宗,本座还需做些准备才行。”
“若非紧急,任何人不得打扰。”
赤蒙:“是。”
赤发男子告退后,晏寻清在原地静立许久,忽而转身去了别处。
-
一阵头痛打断了扶璎的静修,她扶额睁开眼睛,无奈而叹。
伤亡仍未消停。
时至此刻,她倒是希望他们尽早退去,保命要紧。
这该死的反噬,要她虚弱到哪年哪月去?
她指尖绕着发丝,目光环绕四周,这燕不留住的地方,竟是连张镜子都没有,她可不想维持这狼狈姿态在妖魔老巢中度日。
正想着,脚步声传来,人影遮挡了门扉。
一袭墨黑的男子推门而入,面无表情俯视着她,右臂托着一摞衣物。
扶璎抬眸打量,看惯了穿白衣的晏寻清,突然见他换了一身打扮,倒是别有风味。
“换上。”
男子冷然出声,毫不客气地将衣物递出。
扶璎抿唇莞尔。
“大师兄即便撕开了伪装,这关心人的习惯却改不了了呀。”
晏寻清压低眼睫。
“只是不想血迹污了本座的居所。”
“还有,别再叫我大师兄。”
扶璎弯起的眸子里透出狡黠。
“哦?那怎还选了我最喜穿的浅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