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怜似爱,又好像是可惜,背后甚至藏着愤怒。
梁满仰起头,看向他的目光比以往更加柔和,还包含着一丝心痛。
没等喻即安问她怎么了,她就已经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她把脑袋抵在他的小腹上,闷声闷气地问他:“喻即安,你高中……受伤的时候,痛不痛啊?”
喻即安一愣:“……什么受伤?”
他语气像忘了那件事,梁满抬起头,和他疑惑的目光在半空相遇。
她犹豫了一下,吐出三个字:“乌/头/碱。”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喻即安浑身一颤,继而僵愣在当场。
半晌才哑着嗓子问她:“……你、你知道了?”
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他声音里藏得不算好的僵硬和哽咽。
梁满嗯了声,抱住他腰的胳膊更加用力,紧紧把他箍住。
喻即安放下了电吹风,伸手回抱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半晌才低声说了句:“没事的,都过去了。”
就这样一句话,却让梁满瞬间嚎啕大哭。
“怎么会没事,喻即安你这个傻子……怎么会过去,过不去的,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我要去打他呜呜呜呜——”
“什么狗逼校领导,凭什么要忍气吞声,未成年了不起吗,他差点杀了你,他怎么睡得着的!”
“有这样的孩子,家长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一边把眼泪往喻即安的睡衣上擦,一边带着哭腔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甚至还抱怨喻鸣居然能同意息事宁人。
“怎么能这样当爸爸,要是我,我拿刀给他捅个对穿!”
这话说得跟破罐子破摔似的。
喻即安听了却只觉得心窝一暖,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欢欢喜喜地抱住她。
“真的已经没事了,阿满不要哭,我们不要为这种人赔上自己,你说得对,教育出这种孩子的家长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会有报应的。”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轻拍她的背,声音平静中还带了点笑意。
梁满抬起头,看见他嘴角的笑,震惊到哭都忘记了:“喻即安你怎么这样,你怎么笑得出来的,太过分了呜呜呜!”
她的脸颊边还挂着眼泪,这是喻即安第一次见她哭,她一向开朗又坚强,冷不丁这么脆弱,让他觉得既新鲜又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