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徊皱着眉上楼,似乎真的在思考员工说的话。
今天周末,小家伙不上学,但是没来公司看他,还说要和朋友出去一趟,难道是和同龄人找到共同的话题了?
沉浸在年龄焦虑里的宋先生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家底已经被掀个底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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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禾一觉睡到自然醒,还没等他下床去找吃的,翻了个身就觉得自己后背被什么坚硬的物体铬到了,他皱着眉坐起身,伸手去被窝里翻找。
是一把单独的钥匙。
奇怪,家里的门都是智能锁,怎么会有钥匙?
秋禾脑瓜子飞速转,他一拍脑门,猛然想起宋徊把他原本的书房上锁了。
宋徊越是藏起来,秋禾就越是好奇,穿着睡衣和拖鞋啪嗒啪嗒就拿着钥匙去开门了。
他只以为里面很乱,甚至已经预料到了凌乱的场景,只是没想到里面竟然是这样一幅乱象,满屋子的素描画像铺满了墙,地上凌乱地放了好些,有的被整齐地摞在一堆。
每一张,上面都是同一个少年,少年或笑或怒,或吃东西像个小仓鼠,又或者拿着食物和人分享。
每一个生动的表情,都是他。
秋禾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失神了好久。
他回来之后,宋徊不曾说过这三年他是怎么过的,他们之间依然亲密自然,秋禾根本不知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宋徊眼里的他是没有色彩的,是灰暗的。
秋禾缓缓走进书房,拿起一张又一张画纸,颤抖的指尖抚摸着宋徊留下的字迹,整整三年,一千多张素描。
明明是熟悉的五官,可是秋禾看着看着,竟然分辨不出画上少年的表情,只剩下模糊的一片。
一滴水渍突然落在画纸上,秋禾瞬间慌乱起来,拿袖子拼命地擦拭水珠。
整个下午,他都在宋徊的书房里,拒绝了同学要求外出的电话。
直到他看见一幅有色彩的画。
唯一的一张,不是在他昏睡的时间段里画的,其他时间,他一直跟在宋徊身边,宋徊根本没有机会画画,唯一的一次,就只有宋徊给他画寸照的时候压在下面的那一张。
当时,宋徊说是草稿。
看着手里从书架夹层里抽出来的画,秋禾逐渐红了耳朵。
原来,那时候他在宋徊眼里,居然是这样的吗?
秋禾眼珠子转呀转,心里好像有了主意,默默记下画的内容,将满屋子的画按照时间顺序整理起来,悄悄出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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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徊下班到家时,秋禾不在屋里,也没想往常那样来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