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宇走了之后,我问海富他是什么打算。海富说他倒是没有所谓,主要是看我有没有时间。我大概捋了一下书店的事,觉得空个一两天出来应该不成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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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们在一家咖啡厅里见到了这次的委托人赵贞。她一身干练的女士西装,脚蹬十厘米高跟鞋,走起路来自带气场。我对这类女强人还挺有好感的,因为她们总能让我想起我那位一年也见不到几次的姐姐。
“你好,您就是赵女士吧?”
“你们好,是的,我是赵贞。”赵贞朝我们点了点头,“抱歉,路上有点堵车,来的稍微晚了一点。”
“没有很晚,早高峰堵车是正常的事情。”我对她说。
“谢谢理解。”赵贞皱着眉头说,不过我能感觉到,她这种不悦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反而更像是对自己迟到了这件事感到生气。且她的这种不悦只维持了短短一瞬,很快又进入到那个雷厉风行的商场女强人角色中去了。
“我听樊宇说了,他说你们是很有本事的人。袁小阳那个事情你们都给解决掉了?他们可是花了不少钱找了好些高人,结果那些高人去了都说没办法,看起来你们是真的很有本事。你们能解决我的事情吧?”
“术业有专攻。我们能先听听您的经历吗?”
赵贞拧起眉头:“你们不是听樊宇说过了吗?”
“樊先生并不是事件的亲历者。”海富平静地说。
赵贞迟疑了片刻,很快,她认可了海富的说法,又把樊宇说给我们的事情重复了一遍。我在一旁倾听,赵贞和樊宇所说的内容大差不离。海富听完之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只是说他想看看赵贞家的监控录像。
赵贞把她的笔记本电脑掏了出来,摆在咖啡桌上,调出监控录像给我们看。
她家的屋子不大,上下两层的复式房屋。装修也没有那么精致奢华,且看起来这屋子已经有些年头了。赵贞在每个房间里都装了摄像头,她给我们看的这一段,是七月三日当天的录像,录像从早晨七点开始。
一个纤细男性身影推开赵贞卧室的房门走了出来,他伸了懒腰,又打了个呵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
他进入洗手间,随手打开了放在架子上的收音机,本日新闻从收音机里传出来。这个人则低头洗脸、刷牙。之后又上了厕所。这一切都显得格外自然。
“我早晨起床的时候就有这个习惯。”赵贞叹了口气,“每天都会听收音机。”
画面里的男性洗漱完,他穿好衣服,悠哉悠哉地下楼。
冰箱里有前一天就备好的面包,男人把吐司扔进面包机,给自己冲了杯咖啡。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他坐在餐桌前飞快地解决了这顿早晨。
“他每天早晨这个时间段会出门,我试着晚上回家捉他,但是只要我一进我家,那个家伙就消失不见了……”
“赵女士,您之前说,您觉得这位先生很像您之前约的小说里的人物?”
“……是吧,我朋友们都这么说。”赵贞迟疑了一下,“可能是我主观太强了,我只觉得他像我,简直就是另一个我……”
海富不置可否,“冒昧的问一下,您那位创作这部小说的朋友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三个月前,五月二十一日。”赵贞回答。
“是男性还是女性?因为什么去世的?”海富又问。
“女孩子,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去世的。”
“她病发的时候在干什么?她对您的这部小说重视吗?”
“在楼下买早餐,周围人打了120。我们两个……我、她当时手里还有很多稿子,不是只接了我的,并且我也给的不是最多的。我很理解她,她靠这个吃饭。所以她大概不会很重视我的稿子。”
第31章另一个我(2)
赵贞跟我们聊了几句之后,就说她下面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她把她的司机留给了我们,说如果我们想去她家里看看,直接让司机拉我们过去。
我们直接坐着赵贞的车,被她的司机拉到了她家。司机给我们打开了房门,死活都不进屋子,只是告诉我们如果要离开把门带上就行,如果有问题或者要用车就给他打电话,说完这个,他就一溜烟跑了,留下我和海富在屋门口面面相觑。
“这屋子里到底有什么啊?”我的嘴角抽了抽,“把那司机吓成这个样子。”
海富若有所思地摸了一把门把手上的浮灰,“这地方挺长时间没人来了的。”
我们两个进了屋子,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异样感受。我按照海富给我总结的要点,摸着门口的穿衣镜鞋柜这种常用家具感受了一下。这屋子里很干净,这里的阴气并不旺盛,处于一个不会闹鬼的正常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