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没有脸?你到底是什么人?”海三忍不住问她,“之前城里传的山上有妖怪,你就是那个妖怪吗?”
“妖怪?女人迟疑了一下:“不,不是我,非将死之人是看不到我的。”
海三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那我看到你了。将死之人……我要死了?”他指着自己问女人。
“不是要死了。我刚刚说话你没听吗?”女人摇了摇头,“你已经死了。你撞到了那个……嗯,你就姑且理解为你们嘴里的妖怪吧。那个东西杀掉了你,而当时我被石头困住了,没能把你救下来。”
这个地方很空旷,甚至有点空旷过头了。女人的声音引起了回声。海三观察了一下周围,他的身边除了岩石什么都没有。
“那我到底是怎么死的?”海三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我记得……它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就是那一眼。”女人说,“在山里,它只需要看你一眼,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夺取你的性命。”
说到这里,她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女人向海三解释。大约就是在最近的十几年,她感觉到了她所住的这座蒿楼山里诞生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她说不好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它没有神智善恶,没有形体,只是一片混沌,除了她所住的一亩三分地外,山里的一草一木都变成了它的眼睛。而这个东西,通过“视线”就可以肆意夺取他人的性命。
“我在追杀它的眼睛。我不能让它再shā • rén了,阴门的状态已经岌岌可危,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感觉不到阴司的存在了……”女人很无辜地说,“但是这好像惹恼它了,它在成长……于是有了那种怪物。”
海三盯着自己的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女人见状,很好心地闭了嘴。她转过头去,继续往火堆里添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海三终于从长久地发呆中惊醒。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她像一尊雕像一样安静地坐在他的身旁,长久地保持着一个动作,好像她的时间已经停止了。
“喂!”海三喊了女人一声。
女人动了,她看向海三。
“你叫什么名字?你……你刚刚说什么、阴司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海三鼓起勇气问。
“名字?”女人摇了摇头,“我没有名字。我是鬼差,鬼差都没有名字。”
鬼差拖着腮看海三,她说的太坦然了。就好像问鬼差名字的海三才是那个奇怪的人一样。
“哦。”海三有点懵了,“那……那你是鬼差,我死了……你是打算带我去投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