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态度怎么了?”他哭笑不得地问。
“你还说呢!”我哼了一声,“就是你小子,说让我看就真的摆烂一点都不管了?我刚刚到处摸墙的时候可看见你站在角落里偷偷玩手机。我跟你说,我要是把这事儿搞砸了毁得可是你海富的招牌。”
海富看着我叹了口气,他无奈地举起手来作投降的姿势:“行行好,我可指着这吃饭呢。您老高抬贵手,可别把我的饭碗给我砸了。”
“看我心情吧。”我回答。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海富问。
看起来他是真的一点提示都不打算给我了,我叹了口气。自己推理分析:
结合视频里孩子说的‘姨姨卡’和女鬼最终消失在装有身份证的保险箱里,我推测委托人夫妻的证件都是被这个女鬼拿走的。
委托人又说自己丢证件是从搬家之后开始的,也就是说,他们一家在搬家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个女鬼给缠上了。
现在无非就两种可能:第一种情况,委托人他们买的这栋房子闹鬼,是个鬼宅。委托人一家住进来之后,女鬼开始作祟。这种情况最好办,我们只需要在这间屋子里把这女鬼解决掉就好了。而第二种情况则要相对复杂一些:那就是委托人搬家时因为一些意外被外来的女鬼给缠上了,因为有外来因素介入,我们可能需要考虑的更多一点。
而现在,我打算打听一下和这栋房子有关的消息。
我先是问了委托人,果不其然,这姐姐什么都不知道。这倒是在我的预料之内,毕竟女主人看着挺精明能干的,她要是听到过有关的风声,她也不能以市价买套鬼宅自己住。
委托人这边眼瞧着没戏,我就和海富下楼到小区里打听。他们家的房子在一个很有年头的老小区里。上楼之前我还留心观察过周遭的环境,这里的居民中老年人不少。今天太阳又好,大爷大妈们便从家里出来,三三两两坐在楼下的绿化花园里打牌聊天。这些年纪又大又有闲的大爷大妈绝对是最了解这个小区的人,问他们一准没错。
还真别说,在大爷大妈之间一打听,还真打听出来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大概是在08年左右,黑水警方开展了一次针对本地传销组织活动的重点打击行动。一口气端掉了数个藏匿在黑水各地的传销窝点。解救被传销控制、洗脑的受害人上百人。其中一个传销窝点,就在委托人家所在的这个小区。
或许,更准确的说,其中一个窝点,就在委托人家的那套房子里。
“一开始就是几个大小伙子在我们小区里租房子,也不知道是干嘛的。整天没事就小区周围瞎晃悠,跟他说话他还瞪你。那看得五大三粗跟那hēi • shè • huì赛的,大家都不敢招惹他们。后来哪天?警察就来了,一口气全给端了。我们这才知道,这是有个传销的搁这儿呢?至于死没死人?那不清楚,应该没有吧?街坊邻里的我也没听说见有说死人的。”
“你们好大小伙子没事打听这事儿干嘛呀?不是也想干这缺德事儿吧?大爷我还跟你们说,现在那不比十几年前了,当时科学技术差,好多案件破获不了,范个事儿你改姓埋名找个背静地一顿也就完事了。现在可不兴这个,今天犯事儿明天进局子后天就枪毙。不能干那违法犯罪的事儿哎!听见没有!”
一群大爷大妈七嘴八舌讲起当年的事,一会儿又说那伙传销组织多么罪大恶极,一会儿又质疑我和海富打听这事儿的动机。说得我头昏脑胀,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大爷大妈,我和海富才稍微清静下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说话。
我对着海富讲述我的猜测:“现在看来,这事儿也大概就清楚了。屋子里那个女鬼可能是当年死在传销组织手里的受害者,可能传销组织为了控制她拿走了她的身份证。而她试图偷走自己的身份证出逃,但在实施的过程中出事了,被传销组织害死了。所以她死之后,灵魂就被困在那间屋子里,成为了地缚灵。她一直试图偷取户主的身份证,想要离开屋子,所以他们家才会一直丢证件。”
谁曾想,海富听了我的话只是笑了笑。他既没有肯定我,也没有否定我,只是说等晚上再看看。
我被他的态度搞得有点懵——难道我的推论说错了?我很想抓住他问问到底怎么了,当然,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结果这小子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只是告诉我等晚上我就知道了。此外,他还丢给我了一张纸,要我现在出门按着这张清单买上面的东西。
他这种喜欢故意吊人胃口的臭毛病大概是这辈子都改不过来了。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压下我的好奇心选择原谅他。而且不光得原谅他,可怜的小耶子还得拿着海老爷给的圣旨出门替他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