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屠?”这对于我来说可是个新鲜名词。我忙拧着海富要他给我解释。他本来也有意领我学习,当下也不忸怩,很痛快地就开始对我科普教学。
海富跟我说,所谓“三屠”,虽说听上去挺高端大气上档次,其实说白了就是见过血的杀生刀。
这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像我们今天拿的这把农村用来杀猪的刀,它了结过很多猪的性命,因此便可以被叫作“三屠”;我妈剁鲶鱼的菜刀,也算杀过生,也可以叫“三屠”;古时候刑场用来砍人犯头的刀就更不用说了,那必然是一把“三屠”。
尽管这些刀都叫“三屠”,“三屠”里也分三六九等。
“这些刀因为杀过生,无形之中就会带上血气与戾气。寻常阴物邪祟最怕这两种东西。一把刀杀过的生越多,对阴物的杀伤力也就越大。”海富指了指我手里的杀猪刀,“你手里的这把刀,就是一把很有年头的杀猪刀。它是我爷爷从一个家里好几辈都是屠户的肉贩那里买过来的,上面汇聚了他们家屠夫身上的戾气与血气,是能威慑邪祟的好东西。”
当然,这把杀猪刀其实还不是最厉害的。海富顿了顿,告诉我,最厉害的,还得说是过去法场上砍人犯头的那柄大刀。那上面的戾气与血气之厚重,大概这世界上没有哪个鬼能不怕它。
“到了民国,出于对各种原因的考量,在处决死刑犯时,枪毙渐渐取代了砍头。等到再后来,随着科技发展和人们对人道主义的思考,就连枪毙也被改换成了痛苦更少的化学药剂注射。这法场上的刀,如今基本上是绝迹了,少有的几把都被官方——也就是事务局收在自己手里。”
如果不是特别棘手,特别难以处理的邪祟。大家都轻易不会动用这种杀过人的刀。因为有的时候那刀可能比那鬼还邪。海富拍了拍我手里的杀猪刀,反正今天——咱就用这把祖传杀猪刀就差不多了。
我见他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心想这次的事情大概也不是很棘手。心里顿时间安心看不少,高高兴兴地跟着海富把刀放回了冯照林的家。
做完这一切,海富又带着我去附近的村子里大肆采购了一番。买的东西倒没什么稀奇的,无非就是大米、一只整鸡,以及其他一些我们常用的东西。
我们买得是老乡家里散养的鸡,卖鸡给我们的大妈特别热情,表示加几块钱就可以帮我们宰鸡并且把鸡烧熟。
我和海富倒是没什么所谓,也不差那几块钱,就把鸡交给大妈料理了,只特地嘱咐大妈杀鸡的时候要把鸡血给我们留好。
大妈一听我们要鸡血,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光看她的表情,我们都能感觉到她心中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挑鸡的过程中她一直试图打探我们两个是做什么工作的。
后来海富被她问烦了,随便扯了个谎糊弄她。他指着我跟大妈说我是南京厨子,在老家做鸭血粉丝汤一绝,在老家欠了钱又不想卖身作鸭,就到黑水来投奔他。现在我们两个打算合伙开饭店,但黑水这地界鸭子太贵了,就想着能不能用鸡血滥竽充数以次充好。
他这一通话说得我是黑线连连。大妈也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抱着还支棱着翅膀公鸡回厨房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去了。
大妈一走,屋子里就剩下我和海富两个人。刚才有大妈这个外人在我不好黑脸,现在可逮着机会让我算账了!
“你说谁欠一屁股债又不想卖身当鸭呢?!”我黑着脸骂他。
“我没说错吧?难不成你还真想当鸭?爱好这么独特?”这小子完全没有当我的面造我的谣的愧疚,还乐呵呵地抱着大妈给倒的水朝我挤眉弄眼。看得我拳头痒痒,想朝他脸上哐哐来两拳,再给他送秦岭当大熊猫去!
其实我是不太喜欢写小剧场的。但是今天太小剧场了……
——
大妈:好好的小伙子怎么道德如此败坏……
富:`?′)
耶:(`皿′)
——
大妈:(溜了)
耶:外人走了。
瞳:谁是内人啊?
耶:……小孩子管那么宽啊不要模拟考了吗?不复习吗(╬ ̄皿 ̄)
富:外人:外行的人;内人:内行的人
耶:。
第88章人生难料(7)
大妈从院子里面随便抓了一只在地上有线遛弯儿的公鸡。手起刀落杀鸡放血拔毛,这一系列的过程行云流水,我们要的鸡血也都给我们装进了一个大饮料瓶里,散落在地上地鸡毛也都给我们打包装好。
我跟海富嘀咕,说这大妈一看就是做饭界的老江湖了。
海富点点头,他盯着正在处理公鸡的大妈看了一会儿,便走上前去跟埋头切菜的大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