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成功没有,我不太清楚。因为妈妈和爷爷一直都不太想让我接触这些内容。所以我能一直读到高中,但哥不行。海富那边的态度倒是很随便,我现在的本事基本都是他教给我的。只不过,他好像被爷爷下过封口令,不准和我提家里面的事情。”
脑子乱乱的,我将目光挪回吴欢的手机。因为太长时间没人操作,手机早就熄屏了。
“那你觉得,吴欢留下来的钥匙,会是什么上的钥匙?”
“链锁。”海燕的语气很肯定,“她一定在这栋楼里……六楼有个地方,我是阴魂,我进不去。但你是活人,你能走进去!”
打定了主意,我开车载着海燕回了黑水七中。临分别的时候,我们约定明天一早在老地方见面。对此我表示很疑惑,问她白天能出门吗?
对此,海燕的回答是,白天阴门遗迹周围的鬼会相对安静一点。晚上她太长时间不在,容易出现问题。
海燕有自己的打算,我也就不再插手她的事。回到书店一看表,发现这都一点多了。现在回家也不太现实,干脆就在书店凑合一晚上得了。
可能是下午做梦的时候睡多了,我现在并不觉得困倦。看了眼手机,海富也没有给我回消息。
估计忙着呢吧?我没多想,就把手机扣在了柜台上了。
我打开书店的灯,在收银台附近好一通找。最后在主机侧面发现了被胶带纸粘住的钥匙。
今天两章,一滴也没了。
第100章候鸟(4)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把钥匙从电脑主机上扣下来,我一屁股瘫坐在收银台里的椅子上。一种荒谬的不真实感袭击了我,我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吴欢的事情。
吴欢这个人小我三岁。她大一入学那年我正好大四,但是相比起忙着找工作、考研的同学们。已经打定主意,一毕业就回家看店的我显得悠闲很多。甚至于还有空往曾经的社团里跑。一来二去,我也就认识了吴欢。
不过,那个时候,我们两个的关系也就仅仅是认识罢了。
在我最初的印象里,吴欢是那种性格比较孤僻、不显山不漏水的女生。她好像没有特别好的朋友。每次在校园里撞见她,她身边基本上没有同行人。直到她来我的书店工作之后,我对她的印象才有了巨大的改变。
按理说像她这种待人真诚乐呵的傻大姐,不至于一个朋友也没有啊?她应该是那种在人群当中呼风唤雨,一个电话能喊来一车面包人的大姐头才对。
对此,我也观察过吴欢一段时间。
吴欢这个人待人热情不假,她这个人很细心,性格也很好,经常仗义助人。像她这种人,很容易收获别人的好感,给人一种“我们已经是非常好的朋友了”的错觉。但事实上,经过我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在大部分时间里,吴欢都在极力避免一些没有必要的社交,能独处的情况下也会尽量独处。这种行为和她的性子相当矛但以前的我从没重视过。
不光是性格和行为相悖、明明有更好的机会却来我的小书店打工这些事颇为反常。还有,在我的印象里,吴欢也是个不怎么信那些神神鬼鬼的钢铁工科女。可是在她委托海富帮她处理出租屋里的鬼时,海富还夸过她处理怪事的手段。那个时候吴欢给出的解释是,她说家里有长辈懂这些……但她和家里的关系那么糟糕,真的会有这么一个长辈存在吗?
或者说,教给她这些东西的,另有其人?
在那一瞬间,我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名字——海燕。
海燕跟我说,她和吴欢很熟。在我看来,恐怕海燕对吴欢的了解远在我之上。毕竟,在我和海燕的短暂交流之中,我知道的有关吴欢的事情她全都知道,而且海燕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内容:比如说,吴欢是个妖胎。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严鹿瞳捡到海燕的书包,并且将书包拿回书店那次。对于海燕这个名字,吴欢没有任何波动,她表现得像是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吴欢和海燕是不是真的认识?这只是海燕的一面之词。但吴欢的手机又确实出现在了那栋大楼里……并且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吴欢本人。我是越想越头疼。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把手机掏出来一看,五点十四分,来电话的是海富。
我把电话接起来,海富问我晚上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我简单扼要地把我去了黑水七中、海燕说吴欢失踪了、我和海燕去了一趟废弃医院的医院、又在书店里找到了钥匙的事情说给了海富听。
“唔……”海富那边沉默了很久,半晌,他才慢吞吞地问:“桐乡区、学府路和四道桥路交界口往西……你说的那个废弃医院,是这附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