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谎的时候,老妈和老爸都没什么表示,只是用一种担心的目光盯着我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们,于是匆匆说了两句就跑掉了。
除了安顿好严鹿瞳和爸妈之外,我还怀着沉重的心情特地跑了一趟保险公司,给自己买了份高额保险,填受益人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填了严鹿瞳的名字。
可能是因为事情紧急,海燕和慈弈在拿到钥匙之后的第二天就准备好了我们这趟可能回用到的所有东西,第三天一早,我们三个就启程前往吴阳的厂房。
那地方属实是异常的偏僻,我们的车开了有近半天才开到了厂房附近的那个村子里。这村子不大,人看着也不是很多。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街上更是没有什么行人。好在两侧院子里升起的炊烟让人安心不少,要不然我真以为这是进了什么guǐ • cūn了。
慈弈开车进这村子,本意是想向周围的老乡打听一下那个厂子的方位。然而我们刚把车停下,不远处一间院子的院门便打开了,从里面鱼贯而出几个黑西装,朝着我们径直走过来。
我们都注意到了这帮人。在这么个破落的村子里,这些人身上都是笔挺的西装,梳着干净利落的寸头。还一帮人乌泱泱地朝着我们车子走,想不注意到他们都难。
对于这群看着来者不善的黑西装,我们都不由得警惕了起来,也没有贸然下车。
过了一会儿,那群黑西装走到了我们车子前,敲了敲驾驶位旁的窗户,似乎是想和我们对话。
我和慈弈对视了一眼,慈弈打开了窗子,和为首的那个黑西装对上了脸。
但那个黑西装却不看他,他的目光直直盯向副驾驶上的我。
见我回望他,黑西装露出了一个笑容:“又见面了,张先生。”
确实是又见面了,这个黑西装我认得。他就是之前在兴阳温泉度假山庄接待我们的武力。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对着他点点头。
我无意于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多做纠缠,于是便开门见山地问他:“武经理,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等我们。那钥匙是什么意思?姚成辉派你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武力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没想到您还是误会了。”他有些遗憾地对我说:“我并不是替姚总办事,我只是完成吴老板最后的嘱托罢了。我知道那把贸然出现的钥匙一定让您非常困惑,您和您的朋友下车来吧。我们到屋里坐坐,吴老板留了些东西给您。”
吴阳的安排……我和慈弈对视一眼。后者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深吸一口气,开门下了车。
武力带着的那几个人打开后车门,很是殷勤的帮海燕挪轮椅。但却被慈弈以“她腿脚不方便就别折腾她了”为由给制止了。
我明白慈弈的意思。他是想着万一这是场鸿门宴,留海燕在外面,我们好歹还有个接应。
跟着武力走进了他们出来的那间院子。进门之前我观察了一下,这地方就是个普通的农家院,大院子围墙,北方再常见不过的类型。
武力领着我们进了正屋,我们在屋中的老旧沙发上坐下。
“我没想到您几位会这么块就赶过来。”武力笑笑,“在我的预想里,几位可能会在明天或者后天才到。我知道张先生现在一定有很多的疑问,趁这个时间,我可以回答您一些我知道的问题。”
我沉默了片刻,用余光瞟了慈弈一眼。在我旁边的慈弈此时正在打量这间屋子。我猜他在评估这间屋子安全与否。
我需要给他争取一些时间。
“这也是你们老板交代的工作吗?”我问武力。“我是说回答问题。”
“老板去世的时候只是吩咐我一定要帮您。”武力回答,“他让我配合您的行动,对于boss的意思,我个人加以了一些理解。”
配合我的行动?我要做什么行动我自己都不知道,吴阳难道能未卜先知吗?我不太相信他的话,只觉得他找上我是另有其他目的的。
“你给我的钥匙、以及那间厂房,是做什么用的?”我又问。
武力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措辞。
“我透露地址给您的那间厂房。”武力斟酌着语气,对我说:“在跟您解释之前,我想确定您对黑水的情况了解过多少……蒿楼山里有一条能够直接连同幽冥的阴河,这件事情您知道吗?”
蒿楼山里的阴河……我确实知道山里有这么一条河。前几天我们二次上山找海富的时候,通过海家的祠堂进入了阴河。
我看了一眼慈弈,他对我眨了眨眼睛,我谨慎地朝武力点了点头。
武力像是松了口气:“您知道就太好了,我也不太好跟您解释这阴河的存在。您要是对那条阴河有所了解,就应该知道它并在不现世之中。而是阳间之外的一个异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