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浔的提议下。
最终,竞选员选择与驻扎在这里的战队,正面谈判。
愿意支付路过此地的过路费。
这群奔赴在战场的亡命徒,亦如叶浔预料中的那样。
他们没必要拒绝送上门的财富。
于是得到钱后,什么麻烦都没找,直接给他们通行。
路过这一支战队的路途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呼吸重一些,就会遭到他们的反悔。
倒只有叶浔,在穿行而过时,她懒洋洋的打量着战队中,那些扎着一个又一个的简陋帐篷。
以及前方,围坐在脏乱简单的桌椅上,粗鲁、蛮野的狂叫着,抽着烟,饮着酒,大口吃肉的雇佣兵们。
是一群最低等的雇佣兵,连单独的住所都没有。
他们拿着看似高薪的工资,却做着为人卖命的低贱工作。
能活过一天,就是一天。
因为没有人知道,死亡会什么时候到来,或许明天的自己,就会战死沙场。
雇佣兵并非正牌军,他们若是死了,尸体遗弃在沙场上,不会有任何人问津。
他们活着时,冲锋在战争的最前线,拿着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年薪,死后,却连尸体都找不到。
正是因此。
雇佣兵们更爱惜的,是每时每刻。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也不愿意入睡。
比起普普通通的睡觉,他们更愿意喝着兴奋剂,吃着酒肉,去哪个赌场一赌通宵,或者找jì • nǚ发泄一晚战后的余怯。
当年的叶浔,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苟活到现在。
如今看着这一番景象,未免让人有些缅怀。
“叶浔妹妹,你在想什么?”孙天佑紧跟在叶浔身旁,他见她神色黯然,禁不住好奇的问。
思索间,众人已经越过这一支战队的驻扎地,来到繁华的街道。
“我应该是幸运的。”叶浔倏然回答。
比起那些苦苦挣扎在世界底层的低级雇佣兵,她是幸运的。
至少现在的她,不必再为了生计卖命,不必再因为20块钱的天价药物,失去任何的亲人。
她从底层爬滚而来,终于获得了支配自己生死的权利。
孙天佑一怔。
他还以为叶浔说的,是她失散在外十几年,终于找到家人的事。
“啊。”他轻轻应一声,“当然是幸运的咯。”
有多少幼年时失散在外的孩童,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双亲。
她无疑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