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烧了五天。
顾烟萝手背试了试温度,不烫了。
往顾烟萝怀里一靠,秦无妄缠满纱布的左手,和插着吊针的右手,轻轻的环住顾烟萝的细腰,语调沙哑,透着点无力。
“他怎么睡我身边了……”
秦无妄袒露上身,顾烟萝将被子往上拽了拽,替他遮住,低柔回答:“方便照顾,他伤的比你重,得有人看着。”
哈迪的腰腹,被生生咬掉了一块肉,又长时间溺水,肺部损伤。
这五天,他就一直和秦无妄躺在一张床上,养着伤。
卷曲柔软的金发铺泄在枕上,像中世纪欧洲油画中俊若王子的贵族,失血过多的哈迪戴着氧气面罩,神态淡淡,浅灰的眼瞳少了几分锐气攻击力,有些虚弱,冷淡而忧郁。
他侧眸凝视着抱着秦无妄的顾烟萝,眼底深处,藏着丝丝羡慕。
似也渴望有那么一天,会有一个像他姐姐这样的人,给予他满满的安全感。
他右手抬起,抓过秦无妄的枕头,轻轻的抱在怀里,在不牵扯到伤口的情况下,微微侧身,揣着怀里的枕头,平静的眨着眼,盯着顾烟萝看。
“嗯?”顾烟萝对上哈迪的目光,疑惑。
哈迪俊美的脸陷在枕头中,轻敛长睫,低喃:“我也想,抱着点什么。”所以,枕头是我的。
不争不抢,莫名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