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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筠爵推开了身侧的医生,捏过又一名医生递来的心脏药物,吞服后,深吸一口气,低沉道:“无妨。”
他在床沿坐下,侧身搂过半躺倚靠的温斯洛,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眸光威严的投向几名医生,“替他处理下腿上的伤。”
温斯洛有被方才的境况吓到。
他捕捉到了顾筠爵眼底稍瞬即逝的痛苦。
他盯着床头放着的一瓶瓶药,盯着上面的英文……
全都是术后恢复,又或者是心脏方面的药物。
他依偎在顾筠爵肩侧,被雨水冲刷过,还算干净的温热掌心,小心翼翼的探入顾筠爵的睡袍衣襟内,触上他心口的位置。
他的尾音,漫着难过,隐隐透着担心和不解。
“你怎么了?”
顾筠爵的目光,锁在温斯洛纱布被拆开的小腿上,大面积的红肿脓血,触目惊心。
他握住温斯洛贴在他心口的手,缓缓闭上眼,心口憋着的隐怒,在见到那大片伤口的刹那间,烟消云散,只是低沉沙哑道:“我病了。”
“什么时候?”
“得知你死之后。”
温斯洛无言以对,莫名内疚,他依旧不会安慰人,只能学以致用,举一反三,用从秦无妄那学来的“本事”,低垂下头,撩开顾筠爵的睡袍衣襟,鼻尖擦过他心口的肌肤,唇瓣贴向顾筠爵心跳如鼓点的心口,轻轻的吻着。
顾筠爵低眸,猝然紧攥床沿的被单。
偏偏这时,一名专心清理伤口,习惯随口吐槽的医生,叨叨了句:“这伤,怕不是拖了大半个月,早点处理,哪可能严重成这样,烂掉的肉得剜了,感染太严重了……”
“怎么弄的。”顾筠爵听得揪心,迫使温斯洛仰起头,看着自己,逼问。
“船沉了,逃生的时候,腿被撕裂的铁皮割伤……我说过,我想你了,想快点见到你就……”拖了那么久。
伤口的确很严重,可温斯洛只是让瑟曦去药店随便买了点消炎药和碘酒和纱布,草率的处理了下。
德莱斯本可以抓一名私人诊所的医生,替他处理。
可这要耽误好几天的行程。
“你记不住我的号码?为什么不找我去接你。”顾筠爵沉下脸,盯着温斯洛被晒脱皮的小脸,这得在外面遭了多少罪,才像流浪儿似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