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情绪不太好,早餐也没吃几口,私人医生量过体温,有点低烧,好在还是听话的。”
高压氧舱治疗室外,顾鸿鹰拿手机镜头对准玻璃窗,和顾烟萝交流道。
“从最初到现在,就没怎么离开过我身边,有情绪正常,让他习惯一下就好,他赖我赖惯了,如今心性像孩子,变本加厉而已。”
视频这边,顾烟萝灵活的转动钢笔,和轮椅上约克的尸体对视着,漫不经心道。
“哦对了。”想到什么,顾烟萝忽然话锋陡转,“有个人,麻烦你也关注一下,他目前住在顾氏医院内,你可以叫他弗朗西斯,就是那个之前始终昏迷的老头儿,虽然不必同住一屋檐,但有必要时常关怀一下,他年事已高,人在异国他乡,又把我当女儿,我这一走,没人去看他,他难免会孤独。”
“……你认别人当爹,不把我当爸?”
顾烟萝半带玩笑来了句,“我把你当兄弟?”
“……”这话没法接,离经叛道!
顾鸿鹰只听明白一句话,自己女儿从外国带回来的老头子,把她当女儿看,那么也就是说,她也把他当父亲看待,近一年都没盼来顾烟萝喊声“爸”,她现在却让他去照看她认得“爹”。
现世报,真的就是现世报。
顾鸿鹰也不知怎的,心里头相当不是滋味。
他把手机架在治疗舱外,让身后保镖陪着秦无妄,自行去到了弗朗西斯居住的贵宾病房,就偷偷站在病房外看了一眼,那个年事已高的老头子,正在病房里做伸展运动,听着古典歌剧,白发蓬乱,穿着病服,就很普通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