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自己也没有完全理清楚,艾少尘却好似明白了:“嗯,我也看过些心理学的书,好多都说是因为父母没有给足够的爱,才会产生各种心理问题,但是我家不是这样……”
毕定白亲了他一口,手掌探进睡衣,上下摸着他腰线:“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小时候那事儿到底是不是起因,我也问过辛医生。他说……”艾少尘仔细地回想着辛医生的用词:“他说,成因往往是复杂的,内因加外因……天生神经系统的敏感,家庭影响,突发事件,以及我人生中遇到的每一个人,和我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塑造了现在的我……刚开始那会儿其实挺轻微的。可是后来老有同学笑我是小姑娘……现在想想,好像症状就是慢慢慢慢变严重的。”直到大学,量变引起质变,他内在有什么崩塌,必须躲进壳里才能安全。
毕定白借着微暗的光线,伸出手,用食指抚过艾少尘清俊挺秀的面部轮廓。小时候的艾少尘,也是这么好看,会更小小白白,更清秀一些,极力想要把自己和环境维持得干净一点,因此被嘲笑,被排斥。
他心疼地摩挲他柔软的唇,然后凑上去含住它吸舔。
艾少尘安安静静地跟他吻了一会儿,吻完还接着话题做了结语:“有时候可能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原因,事情就是发生在人身上了。”
这话表达得不算特别清楚,毕定白却怔了一会儿。
有什么流进了他胸腔,像林间四月的泠泠涧水,清透澄澈,在他胸口逶迤淌过。横亘在他心中多年的一些块垒,被这细流反复冲刷,开始微微松动。
他妈从前经常对他说:“你和你爸一样,学不会爱人。谁要是跟着你,只会倒霉。”
他听到就嗤笑一声,内心深处却有一层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恐惧——万一,她说的是对的呢?
毕竟,他是这样两个人的孩子。不会爱的人,生下的孩子。
这份恐惧来源于“过去”,因此难以在“现在”拔出,于是被他跌跌撞撞地前行,又日复一日带向“未来”。
他就怀揣着这样的恐惧,在路上撞上了艾少尘。然后于今夜听到他对他说:“事情就是发生在人身上了。”
所以,也许,没有什么与生俱来的,甩不掉的旧日枷锁。“过去”,已然发生在他身上,未来如何,得他自己选。
他被母亲的不可理喻困住,多年来想要寻到一个“为什么”。如今他得到一个答案——可能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原因。
解释得不够完美,但对他,已经够了。
他还有那样多事要做,还要和艾少尘一起,度过那么多年。
他该,向前走了。
他的手插进艾少尘的头发,按着他的头再次吻上去。这一回不再是安静的,他鼻息粗重,啃咬舔吮着艾少尘的唇瓣,勾缠顶弄着他舌头,唇齿间一片火热。无月的夜里,只弥漫开一片啧啧的水声。
他抱着艾少尘去做好清洗,然后让艾少尘侧躺在自己怀里,从背后进入他。只是缓慢而稳定地,一下一下无声地抽插。
他心里的结在缓缓松开,这一晚就做得格外温柔。像是在补偿那个被欺负了的小小白白的孩子,又像是在补偿自己。
他没像平常一样,猛顶艾少尘的前列腺,恶劣地看他表情失控意乱神迷。只是浅浅深深地慢慢插弄,顶到深处时就晃着胯轻轻研磨几下。在对方的敏感点附近打着圈徘徊挑逗一会儿,把火撩拨起来了,再用不太快的速度对准了碾过去,把怀中软软的肉体碾出几下战栗。
听艾少尘在他怀里发着抖一声一声舒服地哼哼,又是一种别样的满足。
他手伸在艾少尘身前,一边在后面顶他,一边不急不徐地给他套弄,姿势仿若一场悠然愉悦的zì • wèi。手里握住的xing • qi越来越鼓胀,越来越硬,沁出水来,黏湿了整个掌心,从指缝间滑滑地渗到手背。
直到冲刺阶段,他才调整回迅速而有力的冲撞节奏,挺动腰胯击打着艾少尘的屁股,发出“啪啪啪”的响声,把艾少尘的臀肉打得通红。
shè • jīng以后,他半软的yīn • jīng依然贪恋那点潮湿温热,堵在洞里不肯出来。
两个人静静相拥,第一次没有在做完以后第一时间去清理。
高潮后的拥抱,美好如暮云依偎夜空。
抱了一会儿,毕定白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话那么少?”
啥?
艾少尘正闭眼享受着脉脉温情的静谧时刻,不明白他几个意思:“你说这会儿吗?你想我说点什么吗?”
就像有人需要事后烟一样,难道总裁需要事后听个工作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