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虞妙然打了个喷嚏,她是压根没怎么睡。
风长隐侧过身,虞妙然身影轻巧一溜烟跑进屋子。
一钻进风长隐整洁得像无人入住的屋子,虞妙然严重怀疑风长隐压根不用睡觉,被褥不滚成一团真是对不起软乎乎的被褥。
实在太整洁,她有破坏欲看着都忍不住手痒想上手扯乱床单,但她可不想再被罚折叠一整日被单。
回忆悲惨往昔,虞妙然放下盥洗用具,在热水中拧着帕子,“小师父,听说男子及冠是大日子,我昨日和小师祖还说着……”
既然是大日子,小师祖又是个不靠谱的,无聊心善热心肠的虞妙然自告奋勇负起责任,不过她觉得书中的流程好麻烦,一天都不够用,还好修士不兴这些。
她喋喋不休讲话,转身见房门还没关,山顶的冷风呼呼刮,风长隐还站在原地,像正殿供奉的三清祖师……端正威严不可直视。
有那么一瞬间,虞妙然感觉眼前这个人很疏离不是她所熟悉的小师父,但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脑袋有些卡壳,眉心间若隐若现闪动着银白色叶芽印记,有种本能危机感在眼瞳中徒然放大。
风长隐见虞妙然脸色倏然苍白,眉心轻蹙,大步朝虞妙然走去,“怎么了?一夜没睡?”脸色看起来不对劲。
还好,听听这语气,管吃管睡,的确是她的小师父,虞妙然松了一口气,同时她恍惚明白了为何天门山弟子个个都那么怕风长隐。
冷不丁被撞上是挺吓人的。
他那双漆黑淡漠的眼瞳似乎能看透万物,照进最隐晦的秘密。
世人都有小秘密,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是很可怕的,还好虞妙然没心没肺,她笑嘻嘻递出帕子,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照顾风长隐……吧?
“小师父二十岁啦!”
虞妙然兴致昂扬围着风长隐转,并且蠢蠢欲动试图摸摸风长隐腰带,可惜瞬间被捉住了。
唉,腰可真是小师父的禁区……
这一天,三不知真人为二十岁的风长隐算卦时,他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虞妙然忍不住问,三不知真人捏着胡须眯眼笑天机不可泄露。
他不肯说,虞妙然转头和虚言长老嘀嘀咕咕。
虚言长老酌酒几杯感慨当年带回的小娃儿转眼二十,虞妙然用筷子沾了点清酒,年纪小小也跟着老气横秋摇头晃脑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