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元没再顺着他的话说,道:“你答应我的不能食言。”
醒过茶,于赋政把沏好的茶搁到他面前:“尝尝吧,上好的普洱。”
张庆元没急着喝,吹了吹拿在手里,重复:“答应我的……”
“好,好,别墨迹了,我说了答应,就不会不食言,”于赋政说,碰下他的茶杯,让他先尝。
“重复一遍,”张庆元还是不放心。
“咱俩认识少说二十年,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办事?”于赋政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我答应,年末比赛,如果黎梧发挥超常,就让她回到主力,同时让彭斐当她教练,可以了吧?”
张庆元:“不够,不止这些。”
于赋政抿嘴:“没完了是吧。”
被张庆元盯着,他不得不说:“得,你生病这事,我谁都不说。”
张庆元还算满意的点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犟驴,”于赋政吐槽,“不过你真的想好了?”
良久没得到回答,于赋政轻叹一声:“要是……”
张庆元打断他:“我决定了。”
“行吧,”于赋政,“我尊重你,要是有哪里需要帮忙,尽管提。”
“没了,”张庆元说。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黎梧。
彭斐是他千挑万选的教练候选人,当初招进来时,就很看好他。
他目标性强,有冲劲,性格稳重,关键是热爱,对跳水的热爱。
虽然队里还有其他有经验的教练,都不如他适合黎梧。
两人默声将茶饮尽。
于赋政给两人茶杯蓄满,良久,道:“那郑舒泉怎么办。”
张庆元:“既然说带她,就会好好带,一直带到我去手术,到时候你把她安排给老李,也不枉她爸的赞助。”
“这孩子天赋不错,但我看得出,她志不在此,而且性格太浮躁,我记得你说,她爸还希望她能回去接管公司,来这就是镀金来了。”
“那能拿到什么成绩,全凭她自己意愿。”
于赋政:“嗯。”
两人没再对此发表其他观点。
无言,是最无奈的默认。
半晌,张庆元打破沉寂,道:“如果手术不成功……”
“当!”
于赋政把茶杯用力搁在桌面,里面茶水溅出来撒了一手,抽了张纸一边擦一边说:“少说这种丧气话!医生不是说了,肿瘤不是恶性的,切了就行。”
“风险还是有的,毕竟是脑袋,”张庆元继续说,“如果真的那样,帮我跟黎梧说声对不起。”
“要说你自己说,我不帮你说,”于赋政站起来,站到窗边,望着外面。
物业的人正在吊车上站着,给路灯挂红灯笼。
红彤喜庆的灯笼在白雪的衬托下更显鲜艳。
他道:“还有半个月过年了,希望新的一年一切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