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蒂还是被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惯性使然衣领勒住了她的咽喉。
手一哆嗦,怀里抱着散发香气的面包,全掉在地上。
黄灿灿诱人的面包掉,落在沾满淤泥的木制台阶上,然后圆润的蹦跳。
瞬间掉落在了污水横流的石板马路上。
滚得全是污泥。
“你干什么?”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坎蒂看着跌落在地的面包,怒气冲冲的回头瞪着揪住她衣领的霍华德。
几个月不见。
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圣骑士,现在形象潦倒了很多。
头发凌乱脸颊削瘦,连夜休息不好眼下一片青黑,脸上肉眼可见憔悴。几天胡须没刮,长出青青的短茬子。
穿着一身利落的便装,扮风尘仆仆。
直到坎蒂转头怒气冲冲朝他呵斥,他才缓缓松开手。
“面包都掉了!”坎蒂可惜看着掉落在淤泥里的面包,气得直跺脚。
“食物掉到泥巴里面就不能吃了,街上那么多无家可归瘦骨嶙峋的病人,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坎蒂·邓肯小姐。”彬彬有礼的圣骑士很少如此失礼,直接叫淑女的全名。
霍华德一双棕色眼瞳收敛着暗光,警告的盯着面前气得通红天真无畏的少女,“请注意你言语,街上这些不只是流浪者。”
“他们还是感染者。”
那些盘踞在瘦骨嶙峋的身体上,鲜红像是烟雾又像是蜘蛛丝一样的血色纹路。
长在手上,腿上,躯干,或者是脸上。
它们会无限扩大,疯狂夺取宿主的生命力。
直至那不详的图案遍布在瘦骨嶙峋身上每一寸皮肤,感染者的生命才会走到终点。
那个过程,非常痛苦,非常漫长。
从初期感染的疼痛懒惰,到后面的狂躁不安,直至临死前的极致疯狂。
当身上遍布蜘蛛图案开始变黑。
没有断气的感染者,会无差别的袭击周围的人。
用牙齿和瘦骨嶙峋的尖利手掌,撕烂无辜者的血肉和咽喉。
即使侥幸有逃脱的人,沾上了血液吐沫也会变成新的感染者。
“你想死吗?”霍华德极具压迫感的视线牢牢盯着,面前梗着脖子心虚至极的少女。
“他们是感染者也是难民嘛”坎蒂紧张到手指揪着裙摆,声音越来越低,态度也越来越没底气,“我就是想给他们买点”
“买点吃的。”
霍华德看着少女橙红色的发顶上翘起的短发,终于觉得自己太严厉了点,态度缓和下来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