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婧驰端起小二刚上的茶,抿一口才道:“他六岁开始就呆在我身边,也算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孩子,将来会承袭我的长老身份。且不说流华首徒不能插手朝政,就算能我也不会同意,你想为了一己私欲毁了他。”
沈翎一顿,艰难道:“我……”
姚婧驰没给沈翎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打断了他:“沈千户,你我都是明白人,不如开门见山,这次要多少银子打点朝中关系?”
感觉被羞辱的沈翎额上崩出青筋,手也握上刀柄:“玉清长老,说话要走脑袋。”
姚婧驰满是嘲讽的看他一眼,威胁意味十足:“我说错了吗?你这个千户位置是怎么回事,上下打点的钱又是哪来的,我想你心里清楚。”
这么多年,几十万两,就算扔水里也该泛起水花了。
见沈翎不说话,姚靖驰继续道:“银子都收了就别过来扯兄弟情深的那一套。”
被戳中心事的沈翎恼羞成怒:“若是连生父都可弃之不顾,那他就是不忠不孝之辈,这样的人你也放心留在身边?”
“他怎么样还轮不上你评判。”姚婧驰头也不抬的玩着桌上骰子:“沈家遭难之际,你父亲四处求人将你送出去,没人在意他的生死,是你们沈家薄他在先。”
沈翎自知理亏,却还是硬着头皮辩解:“父亲当时自身难保,否则怎会不管他。”
“哈?”姚靖驰简直要气笑了:“他在沈家生活两年,你父亲可去看过一眼?睡的不是柴房?你父亲的几个庶子没把他活活打出内伤?”
沈翎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你是沈家嫡长子。”姚靖驰横他一眼:“我捡到承洲时找过你,也问过你要不要将他带回去,可你拒绝了。等他长到十几岁你又来找我,说要带他回去。我给了你那么多银子,你同我说此后余生在也不会来打搅他。”
“可他终究是我弟弟,我们是血亲。”
“确实是血亲,那几个对他下重手的庶子也是血亲,六岁孩童五脏六腑能伤成那个德行。”姚靖驰越说越生气:“我废了这么多力救回来的徒弟,你一句血亲就想将他带走?”
“玉清长老。”沈翎的语气软了下来:“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姚靖驰道:“你在我手中拿的银子够你安稳生活几辈子,你若是觉得没办法,那谁还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