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还以为眼力价是嫌他资质愚笨,所以一头心思的白日修炼夜晚掌灯。每每他点灯苦熬的时候,姚靖驰总是推门而入递给他带一串裹着芝麻的糖葫芦,然后给他讲上一会心法便强迫他去睡觉。
一直从总角之年到而立之年,谁能想到姚靖驰用尽心血教出来一头中山之狼?
而观澜呢?观澜喜欢他什幺?无非是喜欢他风光霁月,若是观澜知道他的师兄其实是个手段毒辣之人呢?会不会觉得他面目可憎,会不会恨自己捅了师尊那一刀?
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沈伊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可他已经来不及分辨这声叹息是在哪里传来的。
姚靖驰抱着手中的气若游丝的沈伊环视四周,眼里的惊骇藏都藏不住。
不远处纱绫的尸体扭曲的倒在地上,还有众多魔将,就连赤霆的空壳躯体都在其中。
沈伊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有人族能跨过数万年的逐渐鸿沟将赤霆和一干魔将诛杀干净?
姚靖驰刚抬腿要走就踩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正是碎了的霄练。
他收起霄练,小心的裹着沈伊,维持着他最后一丝生息带他回了神界。
三日后,隐阳城。
姚靖驰坐在卖扇子的摊位前,手中拿着一根毛笔在扇面上提着字,和之前不同的是他这次身边空无一人,识海中也没了玄序。
老板依旧像是不认识他似的,依旧笑呵呵的接待着。
姚靖驰目不斜视的画完最后一笔,一个精致的笼子跃然纸上,他将那个扇子递给了老板:“您看我画的如何?”
“您这画工当真是空前绝后。”老板看着扇子这样说。
听老板这么说姚靖驰盯着那个笼子道:“可我这笼子里还缺点活物,您说画什么好?”
老板看似随意道:“如此华贵的笼子,想来公子已经想好在里面画什么了,哪里还轮的上我来说。”
“不瞒你说。”姚靖驰笑道:“我有一心爱之人,我还有一些私心,我想将他囚在笼中,只是有些舍不得罢了。”
“您的心上人想必很好。”老板不咸不淡的劝慰着:“情爱之事都是你情我愿的,若是关不进也是该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