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言檀还在敲,急的都快哭了,却又不敢硬闯。
“不让平民读书参加科举,就让他们这么轮番世袭官员?”百里清川又哼哼两声,猛蹭姚靖驰:“我没想到楚丞相也跟着骂我,骂我我就不做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只听过世袭爵位,哪有世袭官员的道理?平民大字不识一个,根本就参加不了科举,这让所谓的科举也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殿下!殿下!”言檀咬咬牙终于喊出了那句:“您快醒醒,滇国大军压境,已经连破四城了!”
本来温情惬意的百里清川猛地睁眼,就连姚靖驰也被言檀的话震到了。
“你说什么?”百里清川小心的抽出自己被枕的发麻的胳膊起身,用力甩甩后拿起一旁的衣衫往身上套。
门外的言檀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百里清川又问:“季将军呢?”
为了防止边关大将起不臣之心,祖宗定下规矩,每五到八年他们便会轮番交替。
至于什么时候轮,怎么轮都是皇帝自行决议,在由书信秘发。武将到了新地方需与士兵磨合,这时候也是守军最薄弱的时候。
几乎在那一瞬间百里清川就想到了朝中有内应,如果此事是巧合那就欢天喜地,可他如今这个位置不能将一切事情都归咎于巧合。
“季将军和其家眷已经殉国了。”言檀道:“只剩季小将军带着几万残兵守着青城拼死抗争。”
听言檀说季将军殉国的那一刻,百里清川脑袋‘嗡’的一声。
东陵疆域辽阔,多年无战事,太平得很。
可正因为太平导致朝中无将可用,猛将必定要在沙场上才能磨练出来,空会纸上谈兵之人在这种情况下使不得。
如今朝中能用的大将,只剩去年告病交出兵权的镇远候,难不成让镇远候一把岁数还披甲上前线吗?
“泽珩。”姚靖驰起身赤脚踩在地上,替他整理衣衫:“风寒露重,披件大氅。”
“好。”百里清川随手抻了件大氅就走了:“你再睡会,时辰还早。”
“嗯。”姚靖驰看着打开又紧闭的房门无奈道:“这如何睡得着?”
他收拾好床榻便推开‘任意门’回了国师府,坐在湖中亭从晨起等到日落,百里清川终于回来了。
“景琛。”百里清川看见姚靖驰的那一刻什么烦恼都没了。
“回来了?”姚靖驰扯出一个笑容回望他,手边还放着一个小砂锅,里面正畏着什么:“没吃呢吧。”
月亮映在湖中,二人对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