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安继续磨墨,满屋静逸。
最终,宣德帝落笔,将那张薄薄的纸递给百里清安,又在另一张纸上撰写登基诏书:“这算是朕给你和你母亲的交代。”
“父皇……”闻言百里清安倒退一步,略显狼狈道:“您?”
“朕都知道。”宣德帝心中的愧疚之情溢于言表:“朕这一生,对得起任何人,独独对不起你和娴妃。”
当年贵妃与娴妃同时孕育子嗣,娴妃在前贵妃其后,贵妃为了率先生下长子一边给自己灌催产药,一边给娴妃下毒。
后来贵妃的孩子出生了,是长子。而娴妃难产伤了身子,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也先天残疾。
百里清安不可置信的看着宣德帝,这么多年的隐忍,这么多年的恨意,此刻都化成了一句话:“您都知道。”
您是我父亲,您怎么忍心看我几十年苦苦挣扎于淤泥之中,怎么忍心让我母子二人身陷囹圄。
“安儿。”宣德帝的声音空洞无奈:“朕把贵妃的性命交给你,就当是给你们母子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这是百里清安做梦都想的事,撑着他活到现在的事,如今却被轻飘飘的带过。
百里清安将那张纸收进外袋,勉强整理好思绪,失望道:“父皇,您是给我给母妃报仇,还是让我为三弟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