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父女两个还真是……如出一辙。”百里清川笑了:“不过元歆,你有没有考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元歆一愣,她的身份很多,可以是东陵太子妃,可以是百里清川的正妻,可以是镇远候嫡女,但唯独不是军中将领。
百里清川在腰间摸出自己的私印递给她:“你先回去沐浴更衣,别着凉了。”
元歆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衫,她赶忙裹紧百里清川的外衫道:“夫唱妇随,陛下既然许我来,我自是要和你共进退。”
“夫唱妇随?”百里清川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夫了?”
元歆:“……”确实没有。
“你怕不是忘了,成亲那日我们就和离了。”百里清川看着城外的尸体喃喃道:“我不能走,于将来说他们是我的兵,于储君他们是我的百姓。元歆,你是女儿身本不该如此受累,是我连累了你。侯爷刚没,借着他的余威,还有你太子妃的身份至多能带三万兵卒,在多了他们就该起反骨了。”
百里清川忽然觉着,元歆是个女儿身可惜了。
前些天元歆对他说,他若为将至多能带十万兵马,那时他问元歆能带多少。
元歆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对他说:“我若是个男儿,必定能像哥哥那般统领百万雄兵。”
女儿身,可惜是个女儿身,只能困于后院。
最终元歆还是拧不过百里清川,以调取物资为由带走三万人与部分物资。
她走后百里清川有条不紊的统算城中粮草、物资、又找了个借口圈出城南人少区域将少数伤寒患者送去隔离、医治。
……
很快他和元歆的担忧成真了,被扔到城南治疗的军士短短几日便暴毙而亡。
言檀将这个消息报给百里清川的时候,眼见那根上好的狼毫笔‘啪’的一声滚落在地,百里清川怔怔的看着他:“暴毙?”
“不光是暴毙,与之接触过的也都患上了伤寒。”
百里清川听后深吸一口气,道:“先隔开那些人,将四道城门的千斤闸都落下来,在去城中布庄买下半数棉布分发给好的将士,城中熏艾。”
“遵命主子。”
言檀走后,百里清川脱力的靠在椅子上,看着滚落在地的狼毫,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