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靖驰看着他继续挖苦道:“太子殿下,你天潢贵胄,做事从不考虑旁的,我在晚回一步是不是只能捡着你被咬的稀巴烂的尸体搂着?”
依旧死一般的寂静。
“百里清川,你别装哑!你是不是要活活疼死我才好受!”
喊完的姚靖驰莫名痛快,又痛又快,如果他刚刚没救百里清川,如果百里清川真在城墙上掉下来——那他一定会死,死后归位。
可他真的想吗?他真想让百里清川不明不白,以这么憋屈的死法死在战场上吗?他真的可以毫不顾惜百里清川从小到大的努力吗?
“疼死你才好受?”百里清川被烧的头脑有些混沌,竟也开始说起了胡话:“你一走走这么久,回来就对我吼,咱们谁要疼死谁?”
“我……”长时间处于黑暗的人很难刨开自己的心扉,姚靖驰也一样,可这句话像是将姚靖驰生生刨开似的,他沉默片刻在身后环住了百里清川,声音软了下来:“对不起,刚刚见你在城墙上跌下……说是肝胆俱裂都不为过。我这一辈子不知道什么是怕,可刚刚却怕的要死。你能给我想要的吗?就当是奖励我不远万里回来见你。”
小雏鸟啊,你知道吗?我是在地狱爬回来的。
“……”百里清川表情扭曲了一下,肩膀松了下来:“景琛,我病了,会传染。”
“我已经叼你一口了,要染估计已经染上了。”说完姚靖驰就蹲在百里清川面前:“能不能赏我一个吻,就当是聊寄相思。”
这一吻让百里清川恍若隔世,曾几何时他认为姚靖驰不会怕,可刚刚姚靖驰说自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