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上只剩梁又橙一个人。
不合适的隐形镜片让她此刻双眼通红,梁又橙揉了揉眼睛,索性用手将镜片摘了下来。
她坐在回廊的长椅上,看着不远处三三两两面目模糊的人群,在这初秋的微风里,又想起了以前。
田书宜说得没错,她就是个胆小鬼……
2010年的寒假,大年初一,梁又橙一大早就被妈妈从床上拉起来了。
她打着哈欠,任由家里的佣人给她穿衣服打扮,然后就被爸爸梁匡拉出去拜年。
一出门就碰见曹培峰,曹爸和梁匡寒暄了几句,两人带着孩子一起往别墅区的最深处走去。
“寒假作业写完了没,借我抄!”曹培峰捣捣梁又橙。
梁又橙起床气还没消,打着哈欠说:“你这作业从暑假抄到寒假,今年六月份就中考了,你考得上高中部吗?”
曹培峰:“啧,你爷爷我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外国语幼儿园混了,就算没法直升,交点钱插班旁听不就行了。”
梁又橙哦了一声:“那行吧,不过我可提醒你,考大学公平得很,可不能交点钱插班,我的爷爷,梁培峰。”
“……小兔崽子还给老子改姓是吧!”曹培峰拽了拽梁又橙的马尾,“考不上大学又怎么样,学历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就是个锦上添花的玩意儿,”他做了个数钱的动作,“怎么赚更多钱才是硬道理。”
曹培峰家里是做卫浴发家的,梁又橙若有所思听了会儿,终于开悟:“你要辍学去帮你爸造马桶?”